她一改以往在秦安玉面前卑懦的模樣,緩步上前,低聲開口道:「小姐可是來求三少爺不要退婚的?」
「只可惜,當初你威逼我爬三少爺床一事,我早已經告知了三少爺,如今他是見都不願見你一面」
秦安玉瞬間目眥欲裂,瞪着春夏的眼神更是發了狠,「賤蹄子,你怎麼敢——!」
她撲上前,欲要給春夏一耳光,可春夏對她早有防備,很是輕巧的躲了過去。
正要再出言嘲諷,餘光卻是瞥見後方的一道身影,又見秦安玉直衝她推過來,春夏身形一頓,乾脆就故作遲鈍的沒動。
下一刻,她就被推了個仰倒。
春夏閉着眼,已經做好了要狠狠摔在地上的準備,過會兒卻是被人給一把抱了起來,熟悉的氣息也撲鼻而來。
她唇角不着痕跡的勾起,猜到接住她的人必定就是三少爺。
秦安玉也緊跟着驚呼了聲:「表哥!」
回過神,瞧見春夏與顧雲琛這般親密的姿態,頓時又恨得牙痒痒,揪着帕子泣聲道:「表哥,你別是真被這個狐媚子給勾了去,她方才分明是自個站着沒動的,她這是要故意扮可憐給你看!」
都是後宅里長大的姑娘,誰都瞧不出這樣挫劣的小把戲?
春夏也並不辯解,只是故作慌張的從顧雲琛懷裏退了出來,跪下請罪,「奴婢衝撞了三少爺,望三少爺恕罪。」
與顧雲琛相處這麼些天,她最是明白顧雲琛喜歡她怎樣的姿態,便低着頭咬了咬唇,露出一節雪白脆弱的脖頸。
上方還因為前些天的傷勢,落着星星點點的紅印,如同雪地撒紅梅,乍一看既旖旎又可憐。
她雖是無人教導後宅之事,可也曾隱隱聽過幾個前來侯府做客的大夫人說過,後宅里不管有什麼爭鬥,對錯其實都是其次,最重要是當家做主的那個人會憐惜誰。
一旦當家做主的偏心了,那就算是錯了,又能何妨?
而今,這裏又有哪個是比她更值得可憐的?
顧雲琛看向她的目光果真就幽深了許久,視線不着痕跡的在她脖頸上輕輕掃過,轉而朝秦安玉訓斥道:「閉嘴,誰讓你闖進來的?!」
秦安玉倏然瞪大了眼,面上滿是受傷,「表哥,你這是在責怪我?」
「我們自小一起長大,說是青梅竹馬都不為過,而這賤婢才與你相處多久,你竟然就——!」
眼見着顧雲琛面色愈發冷沉,秦夫人心知顧雲琛應該是並不樂意聽到這樣的話,趕忙先將秦安玉的嘴給捂上了。
隨後才仗着輩分,沖顧雲琛責問道:「今兒我跟玉兒來,是想要討個說法的。三少爺,我家玉兒對你一片情意,你當真是要辜負她?」
秦安玉也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在顧雲琛面前失態了,忙又裝出一副哀傷的模樣,抹着眼淚道:「表哥,我這一生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夠嫁給你為妻,前段時日才陰差陽錯的如了意,外邊不少人也都得知了這一喜訊,你現在突然說要退婚以後讓我還怎麼做人啊!」
說着,還扭頭撲到秦夫人懷裏哭了起來,一副傷心到極致的模樣。
秦夫人便也順勢朝顧雲琛很是責怪的看了過去,想以此逼迫顧雲琛當場改口。
這時,春夏卻是忽地好似有些跪不住了,低呼着撲倒在地。
原先正要開口的顧雲琛便又被春夏給吸引去了注意力,忙將人給扶起,「你身子還沒什養好,先回屋子裏待着。」
春夏微紅着臉,似感到很不好意思很愧疚,「無事,只是一時雙腿發軟,應是跪着的時候不小心壓到傷口了」
說到這,令顧雲琛立即回憶起當初春夏渾身是血的模樣,體內還扎着數百根針,光是輕輕動一下便是欲死的疼痛。
而這樣的疼,春夏更是熬了十幾天。
可作為罪魁禍首的秦家娘倆,在見到春夏時卻沒有表現出半點心愧,還沒輕沒重的沖春夏推了一把,此時更是好似受了極大委屈一樣,來向他討說法。
她們哪兒來的這麼大的臉?!
顧雲琛本就不耐的漆眸頓時變得更為冷寒,看向秦安玉和秦夫人的目光,也就愈發不善。
第五十四章 算計被他抓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