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看到信封的那一剎那，整個人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信封內，有兩張照片。
其中一張，是沈川、姜知意和楚蘭的照片，一家人在草坪上，享受着陽光，看上去格外幸福。
而另一張照片，是一張b超。
而署名赫然是姜知意。
荒族長眼眶含淚，捂着臉再也不受控制的哭了起來。
「這，這是我的........我的孫子？」
「我、我有孫子了」
他如困獸一般，房間裏全是嗚咽，久久不息。
若是他此時抬頭，便能發現，沈川就站在不遠處，靜靜地凝望着他。
他抿着唇，壓下心中複雜情緒。
做錯事的人，又能指望他有幾分真心呢？
明明有那麼多收手的機會，卻在最後開始悔恨。
都是假象罷了。
沈川轉過頭去，一出門的時候，卻看到那張與姜知意相似的面容站在門口，靜靜地等待着自己。
他愣了一下，下意識喊了一聲：「林盟主。」
林盟主點了點頭，她看了沈川一眼，沉默了一下，最終還是開口詢問：「知意，她怎麼樣？」
沈川心中一軟，只覺得有些好笑。
這母女兩人倒是一樣的嘴硬心軟。
不過，他也就是敢在心裏笑一笑，表面上卻畢恭畢敬地道：「她孕晚期了。」
沈川主動拿出手機，試探性地衝着林盟主問：「要不然我加您一個聯繫方式。」
「我手機里有不少知意的照片，或許」
他的話不等說完，林盟主就斜眼睨了他一眼。
沈川頓時不知道該不該繼續下去了。
誰曾想，林盟主不緊不慢地從兜里掏出了手機，淡淡地道：「加吧。」
沈川心中一喜，答應下來。
兩人加上微信後，沈川將手機里儲存的姜知意的照片全都發了過去。
一連發了幾百張照片。
林盟主還是意猶未盡的樣子。
她看了沈川一眼，態度明顯比之前緩和了不少：「就這些？沒有了？」
沈川撓了撓頭：「這是我的工作手機，私人手機我沒帶。」
「不如到時候我專門給您存一張u盤，給您帶過來吧。」
林盟主點了點頭，這才戀戀不捨地收回了手機。
臨走時，她貌似不經意地說了一句：「生孩子很危險，照顧好她。」
「若是有需要，你聯繫我，但是，別告訴知意咱們倆有聯繫，懂嗎？」
沈川如小雞啄米，點了點頭。
林盟主滿意地看了沈川一眼，轉身離開後，一句輕飄飄的話傳了過來：「下次見面，叫我一聲媽吧。」
沈川愣在原地，倏然明白了她的意思，心中激動。
他扯着脖子喊了一聲：「我知道了，媽！」也不管對方是否聽見。
林盟主雖然腳步沒停，但是臉上卻多了一抹笑容。
直到幾個月後，林盟主在辦公室，收到了一個u盤。
裏面的照片數不過來，全都是姜知意一人的照片。
滑到最後，還有姜知意抱着孩子的照片，看上去十分美麗動人。
林盟主看到這張照片，有些失神。
她情難自禁地伸出手指，摸了摸屏幕。
「孩子。」她呢喃一聲，仔細看，屏幕下方還有一個小字，上面寫着——
愛女囡囡。
應該是小名。
林盟主站起身來，她快步朝着一處封鎖多年的箱子走去，打開之後，裏面沒有金銀珠寶，也沒有機密文件，只有一張泛黃的老照片。
裏面正是她初為人母時的記錄，她也以同樣的姿勢抱着姜知意。
兩張照片跨越時空，在此重合。
林盟主眼眶莫名泛紅，她澀然笑了一聲。
「看來，你是真的幸福。」
「我輸得徹底。」她話音一轉：「也好，你贏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