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守業點頭道:「噯!你二嫂生了龍鳳胎,你還沒見過小侄子呢。再說,你也該回家去瞧瞧。因為你的緣故,咱們家作坊被封,家裏好些人都作起反來了,虧得你二哥鎮住,才沒出大事。好容易你平平安安回來了,當然要回去給人瞧瞧:你不是妖孽!你往那一站,那些人就消停了。」
清啞不由自主地點頭。
郭大全也說:「織錦大會沒剩多少日子了,咱們家還一點準備都沒呢。我跟爹都想:你被關了這麼久,雖然不少吃不少穿,到底受了驚,又慪氣,不如回去安安靜靜地養些日子,順便準備參加織錦大會的東西,好過在城裏聽閒言閒語,就算不生氣,耳朵也煩是不是!」
清啞更無話可說了。
這是她身為郭家少東的責任。
的小兒女心事,就置家中事業於不顧,那爹娘就白疼她了。
因道:「好。走之前,我還要去西坊看看。」
郭守業大喜,和沈億三對了個眼色,很高興。
清啞見狀心中有數了:方初求親肯定被拒絕了。
雖然對此早有心理準備,她還是覺得焦心,對未來有些拿不定,生怕再次勞燕分飛。
她便叫人,「張恆呢?叫他來。我有事問他。」
說着,見屋裏人都看自己,只得解釋道:「張恆昨天追衛昭去了。昨晚他回來晚。早上我也沒得空,我就想問他,昨天後來怎麼樣了。」
郭守業忙道:「快去叫來。我們也聽聽。」
過了一會,張恆來了,重述一遍追丟了衛昭的話。
原來衛昭穿過一道暗門後,那暗門就合攏了。等張恆找來官兵破開那門,順着地道追出地面。衛昭早跑沒影了。
郭家父子聽後面色十分難看。
沈寒秋道:「郭叔別擔心,這件事我來安排。」
郭守業忙道:「那就勞大侄子費心了。不找到他,我不放心你妹妹安全。總不能時時提防着。老虎還有打盹的時候呢。」
沈寒秋道:「正是這話。」
見他們商議,清啞對張恆使了個眼色,起身道:「爹,我去收拾收拾。還要安排一下。」
郭守業忙道:「你去吧。」
清啞出來對張恆道:「你等我一會。幫我送封信給方少爺。」
張恆笑道:「那好,我在前面等姑娘。」
清啞便忙忙地去郭勤書房,寫信給方初。
她在信中告訴他:她要回綠灣村了,恐怕在七月一日之前沒機會與他相見了,又說了自己對金氏織工的安排,問他可有什麼其他打算,若有,在回信中說明。還有。他上午求親到底是個什麼情形呢?因當時只有他和她爹大哥在堂間,問別人也問不出個究竟。叫他告訴她。她會視情形幫他出主意的。結束時,她鼓勵他,不管爹對他說了什麼,她都相信他有能力處理好。
寫完,重頭讀了一遍,看有無不妥和不清楚的地方。
讀完,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她想了想,在後面添上一句:我會想你的!
放下筆,把信紙拿起來吹了吹,抿嘴笑了。
她丟不下家裏,也放不下方初,只好給他寫信了。
這時候,她忘了自己曾對他說過的話:在他求得郭家親長答應親事之前,她不會私自與他來往。
她將信交給張恆,卻還不走,想說什麼,又躊躇。
張恆等了一會,不見說話,主動問:「姑娘還有吩咐?」
清啞道:「我下午很快就要走了。」
張恆愣了下,急忙道:「我馬上去告訴少爺。」
說完匆匆就走,先去管家那裏打招呼,說他有事出去一趟,很快就回來,因為清啞回鄉,他必定是要跟着回鄉的。
清啞見他領會了自己意思,放心,才回琴心閣。
然忙碌間,心中總覺有件事擱不下,似期盼着什麼。
張恆先去了小石橋,聽說方初回方家去了,心下躊躇。他的身份暫不方便暴露,所以不敢去方家,於是叫一個小廝去找方初。
方初以大無畏的精神回到家,卻沒有衝動魯莽。
他一路思索下來,總結了兩條:
其一,此事不能硬來,必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