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啞說完,抬頭見張恆還等在旁邊呢,忙道:「你快去準備吧,一會兒就要走了。」
張恆忙道:「噯!」忙轉身去了。
郭織女脫困後立即返回鄉下,但臨行時並不灰溜溜的,而是聲勢浩大,郭大全和郭大貴率領一眾管事都來景江碼頭送行,沈家父子也送沈懷謹來了,更有大批箱籠禮品,絡繹不絕地往船上搬。
郭大貴指揮下人道:「小心些,別掉水裏了。」
一旁,郭守業對郭大全交代道:「我們回去了,家裏全不用你操心,你專門盯着城裏這邊。衛昭害你小妹,就算他跑了也沒用,你就告他和夏家官商勾結,一定要把衛家給抄了。還有夏流星,看大老爺怎麼判他。最輕也要流放吧?還有謝家,也要盯着……」
他一邊說,郭大全一邊點頭答應「嗯」「是」等。
沈寒秋表示,已經派出了人,全力搜拿衛昭。
郭守業這才好受些,看向另一邊。
清啞正站在水邊,到處張望,不肯上船。
吳氏催道:「上去吧,太陽毒。」
她只當清啞被關久了,所以不願待在屋子裏悶着,哪知道她心裏牽掛方初,等他趕來相見呢。
細妹撐開一把傘,舉起來遮在清啞頭上。
清啞不想上去,因看見一趟趟搬行李的人上下往返不停,便找話問吳氏:「怎麼這麼多東西?」
吳氏笑道:「這不是你才回來。也沒想到今天就要回家,也沒買什麼東西,我就把上午他們帶來的那些禮全裝上了。等回去。親戚來看你,各家都送一些,也沾些喜氣,也是個人情。」
說完,又催一遍清啞上船。
清啞無法,只得和她上去了。
上船後,立即走到艙房窗戶邊。向岸上張望。
恰在這時,方初騎着一匹白馬,和圓兒等人來了。
見了郭守業等人。他急忙下馬招呼,「郭伯伯,郭大哥。」又與沈億三父子招呼,眼角餘光早把周圍掃了一圈。沒看見清啞。便留心船上去了。
郭大全笑問:「方少爺這是去哪?」
方初微笑道:「回烏油鎮。」
郭守業聽得笑容一僵,心想也太巧了些。
沈寒秋意味深長道:「真是巧了。正和郭伯父同路。」
方初道:「晚輩不回去,是他回去。」他指向圓兒。
圓兒便堆起笑臉,對眾人招呼。
沈寒秋眼中笑意更深,道:「方少爺倒體恤下人。」
方初笑而不答。
一時行李搬運完畢,郭守業告辭上船。
方初目送郭家船離開碼頭,忽聽得竹哨聲連綿不絕,心中一跳。便對着江水微笑起來。可惜郭大全等人在旁,不然他也掏出哨子來吹。此起彼伏,便是沒有言語,和她也是心意相通的。
郭大全見他自得其樂,頗有佛祖「拈花一笑」的自如,很是狐疑,又不能領會其意,猶如查案之人發覺蛛絲馬跡,無奈就是找不到證據。碼頭上人聲、水聲各種響動雜在一起,他做夢也不會將竹哨這玩意兒和安靜的小妹聯繫在一起,所以不得其門而入。
沈寒秋也覺得不對,也狐疑地看着方初。
方初轉頭,沖他一笑。
沈寒秋也一笑,趁機告辭,和郭大全等人掉頭而去,一路上心裏只是疑惑,想方初那時表現究竟為何。
船上,清啞在窗邊對着岸上努力吹竹哨。
遠遠的,她看見他朝這個方向笑了。
她也微笑,雖然不知他看見自己沒有。
正甜蜜,忽然吳氏走進來,問:「清啞,做什麼呢?」等看見清啞手上拿個竹哨吹着玩,嗔道:「這麼大了,還玩這個!」
因拿過去翻來覆去地瞧,問:「誰做給你的?」
清啞忽閃着黑眼睛,好一會才道:「細腰買給我的。」
說着心裏彆扭極了,這撒謊的感覺實在是不好。
吳氏將竹哨還給她,拉着她手往外走,一邊道:「到這邊來坐。你師傅跟你爹講古呢。」
原來明陽子師徒也隨郭守業等人一同回烏油鎮。
清啞依依不捨地離開窗戶,隨娘去了。
她心中雖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