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守業硬邦邦道:「我和沈親家還有事,就不去了。」
自清啞向方瀚海提出要求來,郭家父子都懵了。
他們滿腹疑惑,又不能當眾問清啞,又不好阻止,怕清啞難堪,只能裝糊塗;但他們絕不會去方家,若去了,就成了郭家逼方家了。
閨女怎麼想的,他不管,他堅決要方家長輩出面,三媒六聘地迎娶清啞。雖然清啞剛才逼得方瀚海當眾答應,那也是逼的,不是人家自願的;方家心裏不承認這門親,他也不認方瀚海這個親家。
可是,他又很擔心閨女去方家會吃虧。
怎麼辦呢?
他便板臉盯着方初。
這意思是,我閨女交給你了,你要是敢讓她在方家受委屈了,休想我把她嫁給你。
方初迎着老漢的目光,堅強挺立。
一時大家散去,方瀚海回到方家廊亭。
那時,嚴氏已經得了管事出來傳話了。
她迎上來,低聲問:「織女真要咱們主婚?」
方瀚海腳下不停,大步往裏走,嘴裏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趕緊準備,稍後咱們去請織女,一同回家。」
這事可是大事,多少雙眼睛盯着呢。
嚴氏忙應了一聲,吩咐收拾東西。
方瀚海在椅上坐了,展開摺扇急速扇風,又把衣領鬆開。
一面扇,一面扭頭朝外看。
方初跟了父親過來,站在亭外和方則說話。
方瀚海盯着大兒子問:「可是你出的主意?」
方初忙走過來回道:「不是。兒子以祖宗名義起誓。」
方瀚海微哼一聲,不再追問他,心下沉吟:「看郭守業父子那模樣,應該也不知情。難道是織女自己的主意?」
心底深處隱隱佩服清啞。並無被威逼的羞惱。
因為,這給了他一個堂堂正正為兒子主持婚事的機會。
方初悄悄打量父親,想他今日可被逼狠了,若非平日養氣工夫深厚,只怕當場就要惱羞成怒了;這會子是不是在想對策呢?
他便替清啞擔憂起來。
方瀚海一抬眼,看見兒子的眼神,很不悅。冷哼一聲道:「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方初尷尬。轉過臉去,不敢再吭聲。
正在這時,許多商賈往方家廊亭走來。
方瀚海急忙站起身。將大家迎入亭內。
一問,原來是準備要和方家簽單的。
一撥未去,一撥又來了,方家廊亭前擠得水泄不通。
方瀚海忙賠笑對眾人道:「各位見諒!今日方某不得閒暇。待會郭織女要去方家拜訪。方某身為主人,要盡地主之誼。明日散場後。方某在園內擺酒設宴,請各位移駕前去,咱們把盞言歡。如何?」
眾人忙道:「織女造訪,方老爺該陪的。咱們明日再去方家叨擾。」
說完。各人留下名帖,一一告辭離開。
留帖子,是方便方家準備酒宴。
不然這麼多人。誰記得你要去!
人人臨去時,都和方初熱情招呼問候。那情形,不但方家未受郭織女堅持要嫁方初的打擊,反而因此才被追捧被哄抬。
方瀚海心思複雜之極。
好容易人都散了,嚴紀鵬過來,三人便往天字一號廊亭去了。
天字一號亭內,郭守業正憂心忡忡地問清啞:「清啞,你這樣逼方老爺為你們出頭辦親事,合適嗎?他面上不說,心裏不定怎麼氣呢。」
郭大全也點頭,也擔憂地看着小妹。
清啞道:「爹,你放心。我一定讓他心甘情願。」
郭守業道:「嗐!他不會心甘情願的。」
清啞道:「我有辦法讓他心甘情願。」
郭大全聽出門道來了,急忙問:「小妹你是說,你有辦法讓他們心甘情願娶你過門,剛才那個不算數?」
清啞點點頭,道:「噯。剛才那個不算。我這是要他們提前準備,不然到時候來不及。」
當然,也有向世俗示威挑戰扳回臉面的意思。
他父子對視一眼,同聲問:「什麼辦法?」
清啞道:「我先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