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瀚海登時目露精光,問:「這外室住在何處?」
方奎神情有些奇怪,道:「杏花巷。零點看書www.yibigЕ.com挨着謝家別院。」
方初霍然站起身,道:「一定是謝家!」
方瀚海往後一靠,雙手交疊放在腹部,好整以暇道:「不會吧!你可別冤枉了好人。你跟謝大姑娘好歹定過親的,她如今幡然悔悟了,橫豎郭姑娘又沒死了,就別盯着她斤斤計較了……」
口氣很真誠,不注意還真聽不出來諷刺。
方奎尷尬,人家父子打機鋒,他實在不該在場,又不能退出去,只好低頭仔細看自己的鞋尖,努力降低存在感。
這一看,真讓他看出花樣來了:這鞋子是昨晚他媳婦才拿給他的,新的,青黑的鞋面上用本色線繡着如意紋,期盼他在外平安如意。
媳婦看着不聲不響的,對他真是有心!
方奎決定,回頭就幫媳婦買幾件好首飾,再給她一筆銀子,讓她也去伊人坊做一件時興衣裳,陪太太出門的時候好穿。
他這麼的,也沒能忽略了那對父子間的微妙。
就聽方初重重叫道:「父親!!任誰謀害算計清啞,也別想好過!」又叫方奎,嚴厲道:「去告訴他們:哪怕挖地三尺,也要把那屋子弄明白了。牆上、柜子裏,都仔細查——那屋子肯定有玄機!」
方奎急忙抬頭,看向方瀚海。
方瀚海鬱悶了,都「知子莫若父」。怎麼他感覺自己弄不懂兒子心思了呢?方初這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想不明白,先不想,先打發了方奎再。
因對方奎頭道:「按少爺吩咐的做。」
方奎道:「是。老爺。」
又轉向方初,「大少爺還有什麼吩咐?」
方初道:「查明情況速叫人來回。」
方奎又答應一聲「是」,方才退了出去。
這裏,方瀚海看着兒子問:「你為何如此肯定那屋子有玄機?」
方初道@10@10@10@10,m.△.c◎om:「那日,我從烏油鎮回來……」遂將巧合之下救了謝天護、以及謝天護的恐懼表現了,「當時我便想,謝家定然出了大事。眼下看來。肯定和聶無之死有關。謝天護知道內情。」
方瀚海冷笑道:「這才是天網恢恢呢。」
又瞅兒子道:「我還以為你不舍舊愛,要為謝家開脫呢。真這樣,我心裏倒要替郭丫頭不值了。」
方初這才明白他剛才一番話是諷刺自己。又羞又氣,又不能對他發火,便垂眸道:「父親心中,兒子就是這等反覆無常的人?」
方瀚海神色一正。犀利指出:「我怎樣看你姑且不論。重要的是你和韓子都搶着跳水救謝吟月,別人會怎麼看?你想過嗎?」
方初便不出話來了。
他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間不容髮時的反應,才是內心最真實的反應。對謝吟月,再怨她、恨她,曾經的美好記憶也無法抹煞;加上她跳江前的幡然悔悟,才引得他和韓希夷都出手相救。
對曾少爺,他們就沒有這份心腸。
謝家別院,觀月樓。明陽子正在為謝吟月施針。
謝明理父子和韓希夷站在一旁,緊張地看着他。
杏花巷內一院。尤娘子家,縣衙捕頭帶了許多衙役正在屋裏院外仔細勘察,牆面、櫃後、地面,邊邊角角都不放過,那架勢,真要挖地三尺了。
一個年輕的衙役得了方奎囑咐,仔細打量尤家和謝家相接之處,又觀察尤娘子的臥房格局,最後把目光盯在她床後柜子上。
打開柜子,裏面並沒有多少衣裳,且顏色不鮮亮;又沒有別的珍貴之物,照理不該放在床後這麼隱秘的地方。
將衣裳扒拉到一旁,他在櫃內摸索。
虧他心細,又是有意查找,終於發現異常。
捕頭被叫了來,是發現暗道。
只是,那暗道從裏面被堵實了。
捕頭一聲令下,令眾人找來斧頭和鋤具,挖開暗道,一面派人去稟告縣尊和欽差大人。
謝家觀月樓內,明陽子拔了金針,放回藥箱。
謝明理急問:「請問先生,女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