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初的很正色,毫不急切和輕浮,倒像真有事和清啞一般。零點看書www.yibigЕ.com再者這門親不是循常規來的,若循常規來,吳氏還記得恪守規矩,不在今日讓他見閨女。可如今她早把他當親女婿待了,嘴比腦子更快一步答應:「她在園子裏。我讓人帶你去。」
方瀚海等人聞聲停止笑,都看過來。
吳氏這才想起,這似乎不大合規矩。
見她眼神閃爍,方瀚海輕輕咳了一聲,道:「去吧。有什麼事一併都清楚。離成親也不剩多少日子了,過了今日,便不好再見了。這是規矩!咱們就算不守那些繁文縟節,該有的禮法還是要遵守。」
嚴紀鵬急忙道:「正是。事情要,禮法也要守。」
他二人都這樣了,郭守業還能怎麼?
只能默許了,況且之前方初又不是沒來過。
方初忙躬身對父親和岳父道:「是。」
吳氏便喚了一丫鬟來,帶方初進園。
沈寒冰眼睜睜瞅着方大少爺堂而皇之去了。
方初才進園,就遇見瘋跑的郭勤嚴暮陽等少年,把個園子當嬉戲場了,無所不至、無所不為。
問明緣故,郭勤忙道:「我帶方叔叔去。」
遂殷勤地在前引路,一邊和他些閒話。
與主院那邊喧囂熱鬧不同,琴心閣很安靜。
軒窗內,方初和清啞對坐。
並沒有膩在一處你儂我儂,方初伏在梳妝枱上。一時低頭寫寫畫畫,一時抬頭問清啞一兩句;清啞手裏做着針線,邊和他話。
「我想。湖心島上花草以梅蘭竹菊為主。竹是原來就有的,其他幾樣依地勢間錯種上,各季都有景賞。」
「嗯。」
「你還有什麼要添的?」
「園子裏鋪青石路。」
「好。我原要鋪卵石路的。」
「主幹路用青石鋪,其他的路鋪卵石。」
「嗯。還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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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我裝修一間大屋子,鋪木地板,牆上鑲鏡子。我跳舞用。」
「好!這個就放在臥房旁邊。我也可以在裏面鍛煉身子骨。再鋪上大幅繡毯,將來孩子們也能在裏面打滾。」
方初着抬眼。深深看着清啞。
清啞覺得,以前怎沒發現他兩道濃眉這樣黑呢,襯得下面眼眸特別深邃。她每每觸及那目光。就仿佛一腳踩空般陷進去,「撲騰」半天才能掙扎出來;有時掙扎也出不來,跟陷進泥里一樣。
這感覺令她很不自在,有些心慌。
她暗暗奇怪:與他在一起。她一般都很安心自如。當他是親人般信賴並依賴,並不害羞得不敢話,相反話變多了;眼下面對他,又清晰感受到異性的陌生和新奇,心顫顫的。
方初習慣了清啞莫名其妙害羞的情形。
女孩子麼,只有對着心愛的人才會如此表現。
他是男子,自然不會像她一樣,還很享受她在自己面前嬌羞躲閃。越不肯放過她,要開發她這方面潛力。以言語逗引她,使她臉紅心跳、欲迎還拒,那種滋味才美妙之極呢。
就聽低沉醇厚的聲音問:「這是做什麼呢?」
清啞輕聲道:「做鞋面。」
他又問:「給誰做?」
清啞道:「你的。」飛快地瞄了他一眼。
方初心下瞭然:待嫁的女兒要給夫家人做鞋襪衣裳,她也開始準備了呢。因道:「再幫我做一條腰帶。」
清啞便看他身上衣服,問:「配這件衣裳的?」
方初站起來,讓她看更清楚,又道:「這件也行。最近多穿紅的,花色都是吉祥如意喜慶的。你比照這樣配就好。」
清啞便留心打量他:挺拔的身材,寬肩窄腰,紅衣襯得他神采奪目,雙目對着自己更是異常明亮。他這長相,不能歸屬俊俏一類,但很帥。許是經歷得多,他目透睿智,舉止自信穩重,渾身上下由內而外散發這個年紀不該有的強勢威嚴,直追方瀚海。
方初見她眼不眨地盯着自己,心莫名浮動。
好一會,他問:「看夠了嗎?」
清啞見他笑,醒悟過來,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