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兩天,衛昭把自己關在屋裏試衣裳、化妝、學女子走路儀態和話,任憑外面街上鬧翻了天,禁軍四處搜拿刺殺織女的嫌犯。
終於練習差不多了,他才有心思過問外面事。
聽黑衣隨從了緣故,衛昭生氣極了——
方初真會栽贓,誰他派人刺殺織女了?
他不過是叫那人探聽清啞生病沒有!
黑衣隨從道:「少爺,必須出城了。再不走就要被抓住了。禁軍為了那二十萬兩賞銀,挨家挨戶地搜;城門口也查得嚴,凡長鬍子的男人,他們都要用手扯扯鬍子是真是假,還用水擦拭麵皮,看臉上顏色是天然還是化妝。這麼一來,咱們真要謹慎了。」
衛昭道:「我若不為了謹慎,這兩天忙的什麼?」
黑衣隨從忙道:「少爺現在這樣子,據我看很妥當,別人再認不出來。便是我見了,也想不到少爺是個男人。」
着聲音低下去,感覺屋裏氣氛有些凝滯。
定睛一看,面前的俏美人渾身散發寒氣。
他不由自主後退一步,明智地閉嘴。
衛昭沒想到自己有一天要裝扮成女人逃命,又想到若不能搶回郭清啞,他便只能一輩子做「女人」,殺人的心都有了。
「方初,你等着!」美人紅唇中吐出幾個字。
正陪嬌妻逛街的方初打了個噴嚏,急忙轉過臉。生恐噴到清啞身上,一面對沈寒冰道:「還是回家吧。」
這兩天,兩位大少爺快被郭織女折騰死了。
清啞只要一上馬車。被馬車一搖晃,就要睡覺。睡着了再也叫不醒,叫醒了也沒力氣下車逛。等下車吃飯或回家她又好了,又想逛。
盼弟和巧兒也對着清啞嘆氣。
清啞犟不過肚裏的孩子,認命道:「回家!」
回到幽篁館,明陽子正等着。
明陽子板臉道:「還不回去,這麼貪玩兒!不是早就叫你們走嗎?怎麼不聽我的話?明天就走!」一面將一個金絲楠木的盒子遞給清啞。「這是為師送你的丹藥。用法都寫在裏面。」
清啞忙接了,道:「明天就走。」
一面留師傅吃飯,陪他話。
第二天。清啞他們便出京回鄉了。
在東華門城門口,他們遇見了衛昭。
衛昭着全城搜捕的緊張形勢,坐着一輛精緻的馬車,幾位隨從和臨時找來的兩個婆子簇擁着。往東華門而來。
到城門口。他們被靖海將軍的二公子張斐攔下了。
張斐在虎禁衛混了個差事,前日聽沈寒冰了織女的事,當即拍胸脯道:「三哥你等着,弟弟要不幫你把衛昭給揪出來,不是白在虎禁衛混了這些日子。我去給弟兄們打招呼,挨個查,看他怎麼逃!」
他不但給兄弟打了招呼,自己還親自守在東華門口。
因衛昭的馬車雖然華麗。卻並無京城權貴世家的標識,張斐攔住查看不算外。還要衛昭下車,他命禁軍檢查馬車內部。
衛昭便被扯下馬車,張斐頓時眼前一亮。
他笑道:「原來是位美人!請問姑娘芳名?」
着一伸手,摸了一把衛昭的臉頰。
衛昭猛後退一步,神色冷冽盯着他,眼中寒芒閃爍。
張斐也不知怎麼了,心肝癢酥酥的,不但未退縮,反更起了興頭,因笑道:「喲,好個冷美人!別是衛昭裝扮的吧?」
一面,一面上前拉美人,要查看究竟,其實心裏卻盼望美人辯解,她不是衛昭,然後他便會做恍然大悟狀,承認自己看花了眼,錯怪她了;再然後,他就與這姑娘相識相戀了,一切順理成章。
也不知怎麼的,他一見這美人就覺得自己紅鸞星動了。
他不知自己的話驚得衛昭等人魂飛天外。
黑衣隨從擋在衛昭身前,沉臉喝道:「你們到底是查欽犯,還是藉機調*戲良家女子?這裏是天子腳下,難道就沒有王法了嗎?」
「調戲」二字刺激得衛昭更怒了。
他什麼時候受過這等羞辱?
他越怒,神情越冷;神情越冷,張斐越覺得他像雪蓮般晶瑩剔透,不與一般女子類似,對他越感興趣。
正僵持間,方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