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原委後,一家人笑得前仰後合。
郭勤羞憤欲絕,掃視眾人,鼓着嘴不語。
其中,他尤其痛恨清啞:明明張嘴就能告訴他,卻偏不說話,害得他跟堂妹討教出醜。他實在想不通,用嘴說話一不要錢,二不費力,小姑做什麼捨不得開口?然這話也只在心裏想想,經過上次罰跪後,他可是「敢怒不敢言」,再不敢罵小姑了。
郭巧卻洋洋得意,笑得跟什麼似的。
連郭儉都受到爺爺誇讚。
郭大全就罵郭勤:「不如弟弟妹妹,你把爹的老臉都丟光了!」
吳氏瞅着郭巧笑道:「照這麼算,你們要給小姑多少東西?」
郭巧甜甜道:「我長大了孝順小姑。」
阮氏白了她一眼,嗔道:「就會哄人!」
但她神情卻是很喜歡的。
蔡氏自然惱怒,因笑道:「巧兒就是討人喜歡。你哥哥弟弟要是有你一半乖巧,我睡着了也笑醒了。」
阮氏便低頭納鞋底,不說話了。
說笑一陣,火盆里沒了熱氣,她婆媳就起身,帶娃們去廚房燒水洗漱。
這裏,郭大有便告訴爹、大哥和弟弟之前對清啞說的事,並要郭大貴幫清啞做樣品。
郭守業點頭道:「老二想的周全。往後我跟大貴都學。」
原來,他並未明白清啞用意,只當她要自家人學會編竹絲畫。
如果編制出來的東西真能賣那麼高價,那他就該下苦功才是。
女婿再好,掙了錢也是江家的,不如自己會的好。
自此後,他和郭大貴便趁着冬日閒的時候,整天用竹篾編織,還去向本家族叔討教,凍得手都僵了,也不肯鬆勁,這且不說。
臘月的時候,張家透出一則消息:李紅棗和張福田都進城去了。
紅娘子得意地逢人便顯擺:紅棗去了她娘家親戚那織錦。那家是大錦商,見紅棗手藝好,一月給七八兩銀子的工錢,額外還有四季衣裳,若能織出特別出色的錦緞來,另外還有賞錢呢。又體恤她剛成親,新媳婦一人在外不方便,連張福田也收留了,做些跑腿打雜的活計,一月也有一兩銀子的月錢。如今他小兩口不但不用在家啃老本,反能額外掙錢,不幾年就能在城裏掙下一份家當了,從此可是過好日子了。
綠灣村的人聽了艷羨不已。
張家人自張福田夏天出事以來,首次在村人面前昂起了頭,見了紅娘子稱「親家」,算是正式認可了這門親戚。
郭守業兩口子聽了心裏當然不痛快。
害了他閨女還過得這樣滋潤,沒天理了!
吳氏對兩個兒媳冷笑道:「吹得上了天!當城裏銀子隨便人撿呢。她(指紅棗)織錦趕不上我清啞一半好,要是能掙那麼多,清啞要是去了,還不叫人供起來了?哼,還沒去了三天,就作興得不知姓什麼了!」
阮氏勸道:「娘別理她。日子是過的,不是吹出來的。」
蔡氏惡意道:「等將來他兩個在城裏混不下去了,再回來跟老張家討飯吃,那時看她還吹不吹了!」
阮氏道:「就算她混下去了,也就是給人跑腿幫工的。咱小妹就不一樣了,等明輝進了城,把鋪子開起來,小妹嫁過去就是掌柜娘子,自己支一攤子家業,她能比得了?」
這話聽得吳氏心懷大暢,連連點頭。
自此她日夜盼望女婿儘早發達,好爭一口氣。
坐在太陽下編竹篾的郭守業耳聽着她婆媳說話,手下一點沒閒着,格外用心。郭大貴也在旁對着圖紙編織,眼睛都盯花了,覺得這行飯實在不好吃。
臘月底,各商鋪都紛紛關門,只剩有限的鋪子做生意。
江明輝去了一趟霞照縣城,趁機租下一處鋪面。
安排妥後回到烏油鎮,只等年後去城裏開新鋪子。
至二十七日,他再無心做生意,等不及天晚,一早就關了鋪子趕來綠灣村。
「又畫了多少了?」
見面,他迫不及待問清啞。
並非他惦記圖稿,而是大過年的,他不回家卻跑來郭家,似乎不大說的過去,於是,他為自己找了個堂皇的理由——拿圖稿!
清啞搖頭道:「沒有
第36章 不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