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暮陽正想如何把她弄回家做媳婦,一聽這話,「轟」一下臉面漲得通紅,怒視她喊道:「郭巧兒!!」
巧兒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不都道歉了嗎,怎麼越道越生氣呢?
清啞見小男孩臉色不好,着了忙,急對嚴未央道:「嚴姐姐我們走了。」又命細妹放下車簾,催快走。
細妹忙放下帘子,遮住嚴暮陽殺人般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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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啞從嚴家回來,將今日之事告訴娘和大哥。
二哥二嫂不在這裏,只能請他們拿主意了。
她只說了個大概,詳細情形叫了巧兒來說。
巧兒雖年幼,卻是口齒伶俐,比手畫腳將當時情形描述了一遍。
郭大全心想,這事還真不怪勤兒,那嚴暮陽也太霸道了。
吳氏聽後都不知說什麼好了。
小孫女伶俐她當然喜歡,誰知這伶俐卻惹來禍事。好在對方是嚴家,且沒有推卸責任,願意和郭家結親;嚴暮陽她也見過,跟郭勤一般大,是個很不錯的孩子,也算因禍得福了,她就想答應這親事。
郭大全卻問清啞道:「小妹覺得不好?」
一面使眼色給細妹,叫她帶巧兒出去。
細妹忙就牽着巧兒出去了。
清啞便道:「大哥想想江明輝。巧兒才多大!」
郭大全就沉吟起來。
提起江明輝,吳氏也不敢說話了。
若論這禮法習俗,鄉下莊戶人家跟城裏富貴人家大面上都是一樣的。這事若擱在以前,郭家只能把巧兒嫁給那人。可自從清啞連續兩次退親後,她再也不敢輕易行事了。
心裏想着,便覺得不平,又難受,不禁抱怨道:「咱郭家的閨女怎麼老倒霉?早曉得就不帶勤娃子去了。這淘氣鬼,一天不惹事他就皮癢!怪不得一回來就不見人影。」
郭勤料到結果,心裏害怕。一回來就躲進屋裏,死也不出來。
清啞道:「也不全怪勤兒。」
嚴暮陽才是罪魁禍首。
郭大全見妹妹秉公說話,十分貼心。
他想了一會才道:「這事其實好辦。回頭我去跟嚴家說,先不給他們定親。小人家為這個吵架。本就惹了一肚子氣,再強把他們定親,心裏更不痛快了。還是等他們長大了再說。要是兩個小的都願意,就定親;要不願意,就當沒這回事。說起來。我郭家還吃虧些。」
吳氏道:「可不就是這樣!要是以後嚴暮陽不樂意,巧兒怎辦?」
郭大全道:「為的就是這個。強扭的瓜兒不甜,他要不樂意,現在定親又能怎樣?將來不待見巧兒,那日子能過好?還沒意思。」
吳氏道:「光要面子怎麼行呢?巧兒這名聲……」
郭大全忙道:「巧兒才這點大,懂什麼?將來要是人家拿這件事來說,肯定不是好人家,更不能嫁他!」
清啞聽了贊同地點頭,大哥說出了她想的。
吳氏沒話說了,然心中總不舒坦。
閨女的親事還沒鬧清呢。現在孫女又出了這事,她能不焦心嗎!
這要是傳出去,外面還不知怎麼說郭家閨女呢。
清啞挪到她身邊,拉着她手安慰道:「娘,別擔心。」
郭大全也勸道:「娘,這事未必就沒指望了。我這麼說,也是給兩家一個退步。頂要緊的還是咱郭家好,郭家的閨女好。要是能把巧兒教的像小妹一樣能耐了,還怕沒人來求?眼下不借這事定親,那是咱們有志氣。人窮志不短;要是死皮賴臉地就纏上了嚴家,叫人瞧不起。嚴伯伯什麼人?聽說這樣,只會更看重咱們。將來巧兒又出息了,還怕他們不來求親?要是嚴暮陽長大了不成器。咱們不答應也有個理由。那才妥當呢!」
清啞覺得大哥說得再全面不過了,還深刻。
她含笑地看着他,覺得他好有能力,只可惜沒念過書。
郭大全不知妹妹心思,很自然地丟給她一個溫和寬慰的笑,意思是不用擔心。一切有大哥在。
清啞果然更安心了,還覺得溫馨。
吳氏聽了大兒子這番話,才徹底放心。
因摩挲着清啞的手,感嘆道:「說的也是。這人哪,就得自己爭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