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紀鵬正好也在想這事,聞言給了老妻一個讚賞的目光。
陳氏抿嘴一笑,心裏更熨帖了。
於是,眾人便都起身,女眷們去陳氏屋裏,嚴紀鵬則招呼方瀚海父子去前面說話,嚴予寬和嚴暮陽在旁相陪。
清啞對巧兒道:「你在這幫你婆婆。」
巧兒乖巧道:「是。我也這麼想呢。」
清啞道:「多跟你婆婆學習。」
巧兒道:「是。」
眾人神色古怪,沒想到清啞會這樣說。
正想着,清啞走向梅氏。
嚴予寬一瞬間緊張起來。
方初也困惑,當着人又不好阻止清啞,因為他也不知清啞要幹什麼,貿貿然出口反顯衝動,便眼不眨地注視清啞。
梅氏則淡然的很,巴不得清啞當眾鬧。
清啞走到她面前,上身前傾,湊近她耳邊微聲說了一句話,然後後移半尺,凝視着她的眼睛,似乎等她確認。
梅氏笑容依然不改,一直沒改,有些僵。
半響笑容加深,對清啞點點頭。
清啞這才走開,到嚴氏身邊站定。
陳氏咳嗽一聲,道:「走吧。」
大家這才往後面去了。
方初按捺住無限疑惑,只能等晚上回去問。他瞅空命紫竹跟嚴家人同去郭家請人,並告知這邊情形,目的是讓吳氏和阮氏此來別再提梅氏罵巧兒的事了,紫竹遵命而去。
不大時候,郭守業夫婦和郭大有夫婦還有蔡氏都來了。
吳氏聽說清啞逼得梅氏道歉,心裏氣也平了,也不提前事,只和陳氏、嚴氏等人說笑、打牌,然後入席吃酒,玩了一天。
晚上,方初回房後,問清啞那時對梅氏說的什麼。
清啞道:「我說,她要是再找茬欺負巧兒,我見她一次罵她一次。」
方初被她裸的威脅震住了。
「你真這麼對她說的?」他怪異地問。
「嗯。」清啞靜靜點頭。
「她怎麼說?」方初問道。其實,那時候梅氏什麼也沒說,但他就是想問清啞,可和梅氏達成了什麼心照不宣的約定。
「她沒說什麼。」清啞道。
她覺得梅氏應該記住了她的話。
「我不該說嗎?」她又問方初。
「不,你說的很好。」方初道,一面扶她上床,「我就是覺得,這樣的話應該囂張地說出來。你這麼悄悄地說,怪的很。」
不過這樣更令梅氏憋屈,不顯山不露水的。
他實在忍不住笑,這梅氏還得清啞來治才行。
十二日,小方氏搬進了忠義伯府。
忠義伯府所有家具陳設都是新添的,幽篁館這邊維持原樣,只將大家日用衣物等,以及去年宮中賞賜等物搬過去就完了。
黎明時分,方初便指揮管事們將昨天就打包裝箱的東西搬去清華路伯府。天大亮時,那邊已經收拾妥當。
方初便回頭來,接了父母妻兒去新家。
到伯府門前,清啞叫停車,要下來瞧瞧。
嚴氏也是這個意思,於是大家下車。
站在府邸前,只見三間門臉房,正中大門上一匾額「忠義伯府」,乃是順昌帝御筆親書。門前階下豎着兩個石獅子。兩邊都開有角門,右邊有人出入。當下,方初引了父親母親和清啞方紋等人從大門進入,一路觀看並對清啞解說。
伯府分中、東、西三路。中路和東路都是四進,西路只有兩進,後面是花園。中路前廳、中堂、後堂各七開間,另有抱廈廂房跨院等不知多少。眼下,他們也只住了中路。
方初和清啞帶孩子們住在儀門內正院。
方瀚海夫婦則住了後面的中堂院落。
方制和劉心都住在客院。他們只是暫住這裏,為了在父母跟前承歡而已。方制和王瑛已經搬去德勝路的新宅子,有自己的小家了。
雖然是新搬來,清啞卻很有歸屬感。
這可是她兒子的府邸,她進京就會住這裏。
父子婆媳安頓後,就有一撥撥的客人上門恭賀。
嚴氏和方紋忙去前面招呼客人。
忠義伯府開門,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