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有個月洞門,兩個頂着榪子蓋頭的男孩在門口玩耍。
水雲走過去,直直地和其中一個奔跑的男孩撞在一起。那孩子腳下一絆,向前撲到在地。他嘴裏原含着一個哨子在吹,這一撲倒,哨子就掉進了草叢中,被水雲一腳踩住了。
那孩子就哇一聲哭起來。
秋雨認得他們,忙上前道:「快起來。跌哪了?」
水雲彎腰,從腳底撿起那個竹哨,塞入袖中。
孩子起來,揉膝蓋抹眼淚,又四下尋找,卻沒找到那個竹哨。
水雲安靜地出了月洞門,秋雨忙丟下孩子跟了上來。
兩人回到正院,尚未進屋,就有個丫頭匆匆趕來,對秋雨道:「秋雨姐姐,老爺請姐姐和水雲姐姐去西院。」
秋雨看向水雲,似乎說「走吧。」
水雲腳下一轉,便往外走去。
秋雨見她如此識趣,舒口氣。
西院廂房,輪椅上的男子正蹙眉看着床上。床上,一個老臉雞皮皺的和尚正四肢抽搐,兩個婆子在旁扶着他背照料,床邊放着痰盂。他指着男子斷斷續續道:「衛昭,你……你好狠!過河拆…>
衛昭面無表情道:「不是我。」
大和尚眼神迷濛,充滿不解。
衛昭道:「是水雲。」
大和尚忽然激烈抽搐起來,手抖腳抖渾身抖,口中發出嘔吐聲,一婆子急忙彎腰端起痰盂,湊近他嘴邊,讓他吐在裏面。可是他不止吐過一遍了,再吐,吐的都是酸水。
接連吐了幾大口,另一個婆子忙拿了草紙來幫他擦。
大和尚哆嗦道:「妖孽……」
衛昭不悅道:「別說她!你也不是什麼好人。」
大和尚眼一翻,暈過去了。
衛昭轉頭問管事:「大夫還沒來?」
管事道:「還沒。我再去瞧瞧。」
衛昭忽道:「不必了。」
他看向床上,那大和尚昏迷中抽搐得更厲害了,渾身痙攣,弓腰縮成一團,口裏還喃喃念着什麼,衛昭細聽,是「妖孽」二字。
這時,秋雨和水雲走進來。
衛昭看向水雲,問:「是不是你乾的?」
水雲不出聲,只盯着床上的大和尚。
那和尚就是普渡,眼看不行了。
聽見衛昭的話,他努力抬頭,看向水雲,乾枯的老臉上,渾濁的雙眼忽然爆發出銳利的光芒,「你這妖孽!」
水雲道:「你才是妖孽!你個妖僧!佛祖叫你去,有話問你呢!」
清啞對眾:我也有話問你們,認出我了沒?認出了怎不投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