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一沉,忙問:「怎麼了?不舒服嗎?」
一面伸手摸摸她的額頭。
「哎呀,冰涼,看凍了。」
他從後將她環抱住,頓時感到她身子冰涼,忙把蠶絲被往上拉,將她裹緊,一面高叫紫竹等進來伺候。
清啞感到身後堅實的胸膛,被熟悉的男性氣息包圍,心安定下來,又聽他說「再有兩天就到家了,莫哥兒怕是長高了」她便沒心情想其他了,歸心似箭。
方初果斷將她思路打斷,鬆了口氣。
他以為她剛才又在回想那晚的事。
這天晌午,他們沒遇到城鎮,就在郊野歇息,燒了些熱水、吃些乾糧繼續趕路,清啞和盼弟在馬車上沒下來。
清啞聽盼弟嘮叨沈寒冰如何如何,滿口怨氣的樣子,心中一動,好奇地問:「你和沈三哥吵架嗎?」
盼弟道:「吵!怎麼不吵!」
清啞問:「怎麼吵?動手嗎?」
這問得有點詳細,盼弟也沒在意。
她神秘道:「吵架他吵不過我,動手我打不過他。他身上肉硬,打一拳他不痛,痛的是我自己。我就掐他!還在他湯碗裏放蚯蚓我跟他閨女學的。」成功地將清啞驚呆,她得意地笑了。
清啞閉着嘴問:「三哥怎麼說?」語音含糊。
盼弟搖晃着腦袋道:「還能怎麼說,一碗湯喝完了才發現,說什麼都晚啦」笑得十分開心。
這世上的夫妻千千萬,每一對相處的模式都不同。
清啞無法想像,要是她往方初碗裏放蚯蚓,後果會怎樣,生活講究的方初怕是不會像沈寒冰一樣一笑了之,至少幾個月不會再喝湯。
另一邊,一輛拉貨馬車背後,方初和沈寒冰也在閒話。
方初雖然覺得沈寒冰豪邁粗獷,不可能懂得哄媳婦的手段,但本着集思廣益的精神,問問他和郭盼弟是如何相處的,也許能讓自己觸發靈感呢,反正路上無聊,就當閒話好了。
他便道:「我瞧三哥對二妹頗為容忍,她不跟你找茬了?」
沈寒冰眼神一頓,對他意味深長道:「不找茬,就是偶爾弄一條蚯蚓放我湯碗裏」成功地將方初震住。
方初乾澀地問:「然後呢?」
沈寒冰慢條斯理地啃了一口饅頭,咽了,又喝了兩口熱茶,才道:「我喝了一半才發現,就把剩下的湯賞給我兒子喝。」
方初失聲道:「安哥兒喝了?」
有這樣當爹的嗎?
沈寒冰微笑道:「當然沒有,被你那好姨妹給攔住了。當時氣得她臉都綠了。我就問,不給安哥兒喝,是不是她想喝。安哥兒孝順,忙說娘想喝,就讓娘喝吧,他喝飽了」
方初也像清啞一樣感嘆:這對夫妻相處還真是獨特。
他是別想從中借鑑什麼好的經驗了,若他敢這樣對兒子,清啞能跟他拼命。當然,清啞也不會往他碗裏放蚯蚓。
忽然想起那天晚上清啞打他的情形,他有些不確定起來。
若是清啞往他碗裏放蚯蚓,他該怎麼應對?
晚上,他們在一小鎮投宿,吃飯時,方初把筷子先在碗底抄了抄,將飯翻了個兒,然後才開吃,沈寒冰見了眼中隱露笑意。
他雖然性子粗豪,有時也粗中有細,早發現清啞和方初不對了,主要是清啞不善於掩飾,對方初淡淡的,與往日截然不同。沈寒冰不便詢問,借着和方初閒聊指點他孩子是化解夫妻矛盾的最好良藥。
不用沈寒冰教導,有些事水到渠成。
兩天後下午,他們抵達京城。
沈寒冰夫婦和他們告辭,自回沈家去了。
清啞因是奉旨出去的,回來當然要先去皇宮復旨。
這次,方初和她一道進的宮。
順昌帝在御書房接見了他們夫妻。
方初清啞拜見已畢,順昌帝便問起奉州亂民暴動的情形。這件事林世子早已具本上奏,派快馬回稟了他,現在他不過是想從清啞和方初口中得到證實,並從側面了解事情經過。
皇帝先問的清啞。
清啞便說了起來。
她先說他們到奉州賑災、教授紡織,一切都井井有條,災民也得到安置,十分安心,然後外
第1075章 不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