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明明該生氣,氣他不表態,氣他不負責,可僅僅是這樣靜靜相擁着,喬予都覺得奢侈。
怕一生氣,就真的結束了。
人真的很複雜,有些感情,對方願意為你去死,可說不愛了就能立刻不愛。
她仰頭看他,說:「薄寒時,我現在還願意跟你糾纏,是因為你不跟我結婚,也答應過我,不會跟別人結婚。但如果有一天,你連這個也做不到了,我不確定會不會恨你。」
她這不是商量,而是提醒。
男人輕握住她的後脖頸,再次填滿她,看着她的眼睛說:「予予,我永遠是你的。」
永遠都是。
他所有的喜歡和心動,給過她之後,就再也沒有給過別人,哪怕是曾經恨着她的時候。
……
帝都。
自從和江嶼川提了離婚後,沈茵便搬出了天譽別墅。
那裏,是江嶼川的家,不是她的家。
趙春華得知這件事的整個過程後,將二百萬的彩禮錢打進了沈茵的銀行卡里,囑咐她要好好照顧自己,別委屈自己。
沈茵租了個小公寓暫時住下。
以後的路,還不知道怎麼走,但和江嶼川離婚,是鐵板釘釘的事。
只是現在江嶼川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理,一直不肯在離婚協議上簽字。
江晚這個兇手還沒找到,她暫且也沒什麼心思去跟江嶼川周旋離婚的事情。
睡得迷迷糊糊中,門外忽然響起一陣敲門聲。
沈茵坐起來,聽了會兒動靜。
那敲門聲一直沒停。
她下了床,輕手輕腳的走到門口去看貓眼。
門外站着的不是別人,正是江嶼川。
沈茵一怔,沒打算開門。
門外,江嶼川開了口:「茵茵,開門,我們談談好不好?」
聽聲音,像是喝醉了?
他怎麼知道她住在這裏?
沈茵靠在門後,沒吭聲。
但很快,有鄰居聽見動靜,出來罵道:「大半夜的吵什麼?還讓不讓人睡覺了?你再這樣我就報警說你擾民了!」
江嶼川難得失態,「我跟我太太鬧了點矛盾,正在解決,吵到你實在抱歉。」
鄰居見是夫妻吵架,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說:「別敲了,有話好好說,實在不行離婚吧。」
「……」
對方明顯是嘲諷。
但江嶼川卻認真了起來,垂着臉,忽然說:「我不想離婚。」
這話,不知是說給不相干的鄰居聽,還是說給屋內的人聽。
隔着一道門,沈茵自然聽見了。
她垂了垂睫毛,忽然開口對外門說:「江嶼川,你走吧,我已經決定離婚了,別再動搖我了,就當做點善事,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