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予一抬頭,眼底無措的想解釋:「我……」
薄寒時微微彎着腰,大手撫着她臉上的淚痕,看着她輕輕笑了,「哭懵了?」
「……」
「看來只有我死了,你才會為我哭一哭。」
「……」
他勾唇輕嘲,又說:「不過這就夠了,予予。」
至少在她心裏,他還有點分量。
喬予咬唇,一行清淚又從水眸里湧出。
他指腹替她擦了擦,沉聲哄道:「別哭了,我沒死,還好好的站在你面前。」
再哭,他可就捨不得放她走了。
喬予似是還沒緩過神來,張了張嘴唇,說不出話來。
他們相識十三年,對彼此很了解。
以前喬予不安的時候,會一直要抱,有時候就那樣不說話,單純的抱在一起,即使什麼也不做,也能抱上個把小時。
喬予喜歡抱。
薄寒時手臂一張,「還要抱?」
「……」
喬予哭着,慢慢地再次抱住了他。
她埋在他胸膛里,聞着他身上的味道。
可能因為抽煙時一直用着沉香條,所以他身上不僅有淡淡的煙草味,也有淡淡的沉香味。
「我以為你死了。」
他收緊手臂,就那樣單手將她緊緊擁在懷裏,輕蹭着她淡香的發頂,「嗯,我知道。」
懷裏的柔軟像是受傷的小獸一般,在他胸膛抑制不住的低低抽泣着。
她哭一下,薄寒時的心就抽疼一下。
他其實不喜歡女人哭,也不喜歡女人聒噪。
哪怕是小相思,在他耳邊呱呱個不停,他偶爾也會覺得煩。
但如果是喬予,他的不喜歡就變了。
喬予哭,他會心疼。
喬予若是願意對他聒噪,他求之不得。
他終是低頭,聲音倦啞的去安慰她:「不哭了,嗯?」
喬予也覺得自己沒用。
竟然會以為他死了,就哭成這樣。
她把眼睛裏最後一點眼淚也擠出來,哭完就不哭了。
這時,頭頂上方的嗓音再次響起:「再哭,我就親你了。」
「……」
喬予緩緩推開他。
不哭了。
薄寒時黑色襯衫胸膛的那塊布料,已經被濡濕,變成了更深的黑色。
他啞然失笑。
這是用完他,就不要他了?
發生了這麼大的烏龍,大哭一場後,喬予多少有點不自在。
她用手背抹着臉上的淚痕,低頭往前走,「回家吧。」
薄寒時站在她身後,一低頭,視線就掃到她腳上的拖鞋。
喬予身體驀然一輕。
薄寒時單臂將她騰空抱起。
她微怔,怕掉下去,下意識抱緊了他的脖子。
「我拖鞋掉了。」
薄寒時頭也不回,抱着她往醫院外走,只喊了一聲:「徐正。」
徐正撿了拖鞋,跟在他們後面。
麻的,這個月薄爺要是不給他加工資的話,他要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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