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本能趨勢,丟下進行到一半的戰役去營救伴侶,但是他的伴侶還是死在了蟲潮爆發中。」
琅千邱遲疑道:「那是一場意外,畢竟那麼多年前的事,沒有人能預料蟲族……」
他的話沒有說完,就咽了回去。
沒有人能預料到蟲族的線路,但是如果早在32年前,柏洛斯就已經和蟲族有所聯繫呢?如果柏洛斯將軍知道它們的線路,那麼他就應該能讓自己的伴侶避開,沒有避開,就相當於親手送自己的伴侶去死……那麼他有什麼把握,在伴侶去世之後,繼續活下去?
琅千邱心裏咯噔一下,他忽然想明白了很多關鍵所在,這些年來軍部里的人員調動,乃至柏洛斯一系列讓他無法明白的舉動,此刻都再清楚不過!
寄生嚮導,永生不滅。
陸磷垂着眼睛,嘴角揚起一抹冷笑。
十天的時間,在漫長的星際並不算得什麼,但是在黑獄,卻是難熬的一段時間。
柏洛斯在耐心等待陸磷的進化,而陸磷卻在為自己即將實施的計劃,認真做着萬全的準備。他要替代琅冬,除了得到琅冬的血液以外,為了讓被關起來的「完美體」氣味壓制在控制範圍內,每天給琅冬注射的藥劑也加大了用量。
琅冬看着藥物一點點注射進入自己的手臂,掙扎着想要反抗,卻被人按住了手臂,緊接着又是一管肌肉鬆弛劑注射了進去。
琅冬盯着給自己用藥的人,咬牙道:「二叔……!」
琅千邱乾脆利落地把一管藥劑推入進去,沉道:「帝星來的人並不是我們預想中一樣,柏洛斯已經不再是聯邦的人了,他身邊蟲族寄生者的數量很多,比我們見過的等級都高,你忍耐一下。」
「這也不是您這樣對我的理由,我有權……」琅冬拼命坐起來,但是藥劑的力量湧上來,他頭暈眼花,根本無法坐直身體,很快就翻倒在地上,連同一旁的醫療架一起摔倒,摔碎的器皿里的能量液流出,灑了一地。
地上狼狽,躺在地上的人也是狼狽不堪,只除了一雙黑亮憤怒的眼睛還昭示着主人的不甘。
琅千邱蹲下身,撫了撫他的頭髮,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你心裏生氣,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琅冬眼神開始渙散,咬破唇保持了一點清醒,啞聲道:「您這樣做,不止是為了保護我吧?從一開始,我就是你計劃里的一部分嗎?」
琅千邱神色複雜地點了點頭,「是,從一開始陸磷就推測出『你』的存在,如果你不是我侄子,可能計劃會提前一些。」他是對自己都能下狠手的人,但是琅冬身邊的莫輕凡卻不是這樣的,他能在最後限度內保住侄子的命,莫輕凡恐怕連一根頭髮都捨不得傷了琅冬吧。
琅中將拍了拍侄子的臉頰,嘆了口氣。
琅冬已經無法聽清耳邊的話,只模糊看到琅千邱彎下身抱起自己放回床鋪上,扣上了一枚特殊金屬腳環,將自己鎖住。
二叔的聲音模模糊糊,似乎在叮囑自己什麼。
「陸磷知道他們的情況和路線……一路會有蟲族伏擊,你和他……你們的核……無意識泄露,或者情報共享,我不能跟你說太多,你一定要儘量隱藏自己,記住,不要反抗。」
琅冬眼皮越來越沉重,最後看到的是二叔起身離開的背影,逆光而行,模糊成一片刺眼白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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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天後。
整個黑獄封閉起來,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堅不可摧的籠子。
柏洛斯應邀來到黑獄中心大樓觀看陸磷的最後進化,他坐在這裏,看着封閉起來的幽黑蒼穹,即便是人工製造的,看起來也是格外壓抑,周圍豎立起來的一人粗的石柱讓這一切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古老的建築。
鬥獸場。
柏洛斯腦海中顯出那個古建築,近千萬年前存在的一個血腥角斗場所。
而以今天這樣整個人工浮島為中心建築的巨大場地來說,這種程度前所未有,簡直是用來捕獵母蟲的。
柏洛斯坐在觀看席上,靜靜的看着被籠罩在內的那些寄生者,他們有些是自己帶來的,有些則是臨近星球上的共感者,吸收嚮導之石的能量之後變得半人半獸,被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