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他老人家的吧。」
夏潯勾唇笑笑,眼裏有微微的濕潤,「我不恨老爺子,但我也實在……做不到跟老爺子和解。之律,你跟我不一樣,別為了你大哥跟他老人家賭氣,用自己的婚姻去做抵抗他的籌碼,老爺子再怎麼樣,也許方式錯了,他那個位置,一向強權慣了,但說到底,他還是為了你好,他忍受不了你因為你大哥的死而一蹶不振,也是人之常情。」
陸之律灌了一大口紅酒入喉,喉結滑動幾下,悉數咽下那些紅酒。
他低頭看着小瑾言,朝椅背靠了靠,嗓音倦啞顯得疲憊:「我一面對老爺子,腦子裏總是想起我大哥和小瑾言,他年紀大了,有基礎病在身上,實際上我也不想激怒他,但總是口不對心。」
「你和你大哥不像,可口不對心這一點,還是挺像的。明明很關心老爺子,每次都要吵,好像只有跟他吵,才能讓你們的爺孫關係繼續下去。他年紀大了,不可能再去改變自己,之律,你沒必要跟他老人家硬着來,傷人又傷己,何必呢?」
一瓶干紅,夏潯沒怎么喝,幾乎都是陸之律喝的。
他沒怎麼提離婚的事情,但情緒明顯不好。
把小瑾言哄睡後,夏潯拿着煙盒遞給他,煙盒裏只剩一半的煙了。
這是薄荷味的女士煙。
陸之放過世以後,夏潯抽煙也很厲害。
陸之律點了火,抽了根,只是他抽不慣女士煙,抽了一半便沒怎麼抽,一直夾在指間,讓它靜靜燃着。
大概是走神,煙灰燃了一大截,掉落下來,燙了下手指,他才皺着眉將那根煙按滅在煙灰缸里。
夏潯猜出幾分:「你提的離婚,你想離婚,現在你不痛快?我記得你以前分手都不帶失戀的,第二天就把人姑娘給忘的一乾二淨,怎麼這次跟丟了魂一樣?」
「這次是不一樣,以前是我膩了分的手,這回,人能耐,直接把我給綠了。」
陸之律面無表情,可聲音卻像是淬了冰一樣的冷。
夏潯還以為他在講冷笑話,愣了好幾秒,忽然忍不住笑出來:「能耐啊,還有人敢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