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的瞬間,一顆眼淚無聲墜落在衣襟上暈開不見痕跡,快到仿佛是幻覺一般。.
赫連卿望着她挺直離去的背影,紫色衣衫掠過他的手臂,輕快的如縹緲的煙塵,他哪裏還握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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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幾天,安紫薰精心照顧金筱瞳,湯藥、針灸能用的方法她一一試過,總算見金筱瞳有了點起色。
她一心撲在這裏,對於赫連卿這個人,她無空再去想什麼,哪怕他夜夜從軍中回來到此,她仿佛當他透明一般對待氯。
「薰兒。」金筱瞳虛弱的喊着她名字。
安紫薰上前握住她的手,短短几天的日子,她消瘦的厲害,手掌的涼意每每安紫薰心一併跟着涼起來。
「娘親你醒了!」安紫薰一顆懸着的心才稍微定下僮。
她心疼安紫薰一臉憔悴,不住的念叨道,「你快去休息,在我這裏守着做什麼,有身子的人要格外注意!」
安紫薰聽聞唇角不自然的扯動幾下,只淡淡道,「我很好。」心裏卻沒來由的酸楚,一切都是個騙局,她被蒙住不知,如今她不知怎樣面對金筱瞳的關切。
他的蓄意欺騙將她耍的團團轉,還連累金筱瞳傷重,她說過如同娘親出事她不會原諒他!甚至是恨着他!
安紫薰不怕別人對她不好,她只怕那些對她好的假象被掀開後,裏面藏着一顆一顆毒牙。
「娘親只要看見你平安就好。」金筱瞳笑着,眉梢眼角蘊滿母親對子女的溫情。她與宗柏的女兒,她知曉那孩子獨自嫁來西楚一定會吃苦頭,那一夜雍和宮,她親眼見到赫連卿為了薰兒斬殺數百人,甚至是當今太后,他也未曾想放過。
老實說金筱瞳確實不曾想到,薰兒會在慶王心中如此重要,她欣喜薰兒將來有人可依靠,卻也擔心有朝一日,慶王若是得到天下,一個帝王不會一生鍾愛一個女子,可薰兒的個性固執,她要如何面對這些?
「薰兒?」金筱瞳見她愣神。
「嗯?」
「怎麼不見慶王?」
「他在軍營忙着處理公務。」安紫薰想着暫時還是瞞住金筱瞳西楚與赫連卿即將開戰的消息,這場戰猶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至於後果,她一直不願意去想。
「我想見見你爹爹。」突然的金筱瞳一句讓她一驚。
「娘親,你身體不好,等好些了我再陪着你去見爹爹。」她極力敷衍,這個時候她不能讓娘親再添擔心。
金筱瞳有些失望不過她隨即也釋懷,道:「也好,我這次從鎮南王府到這裏,事先並沒有通知他,見了面必然惹得他不高興。等我傷勢好些,你隨我一起去吧,他還不知道你有身孕的事情吧?我想他聽到快要當外公,一定會很開心!」金筱瞳說起安宗柏時,精神頓時好了一些。
大夫說她鬱結在胸,若是能打開鬱結對身體會有幫助,她心中鬱結是不能守在爹爹身邊吧……
安紫薰想了想,勉強衝着她笑笑,「好,等你好些,我與你一起去見爹爹。」
回到屋中,她只覺得心力交瘁,身子一軟坐在藤椅上,半天不動。
阿端憂心忡忡的,這幾天見到小姐都是這副表情,甚至連話都很少說一句。「小姐,夫人已經醒來,你也別太擔心,你自己的身子還有腹中的孩子……」
「阿端,收拾下東西,我們隨時準備離開。」安紫薰闔起眼帘吩咐道。
「離開?小姐要去哪裏?」
「只管收拾,離開這裏就成,到哪裏都可以,只要不在這裏。」最後幾個字她說的很輕卻格外堅定。翻轉了身子強制的令自己睡一會,這幾天她幾乎沒有合眼,雖然睏倦卻無睡意,腦海中一根弦繃的緊緊的,再拖久一點,隨時會斷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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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紫薰的夢境一團漆黑,她似乎睡的極為不安穩,姬雲裳寧神靜氣還是看不到絲毫。大抵,她是恢復了記憶,本身暴躁的靈魂很難操控,尤其現在的她,對一切防備的厲害,就連夢中她也是出於本能的防範着什麼。
咳咳咳~~
姬雲裳無功而返,他上次受到反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