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陳晞在輪椅車身中還晃了晃!陳晞無力掙脫,也無法反抗。
他知道此刻再爭辯無益,唯有見機行事。
「誰都不許插手!讓吾來!」
沈暮白主動攬上了侍女的活兒,雖然這把木質輪椅可由陳晞手搖控制。但她不由得陳晞做主,自說自話地將他推了出去。
沈暮白推着輪椅,輪椅上是一言不發的陳晞。他們穿過長長的宮道。
侍女和公公們則緊隨其後,留下太學內眾人面面相覷。
一路上,經過的宮人們見此情景,忍不住紛紛側目,但無人敢上前阻攔。
「…對對不住了。此次確實有我看管不力的過錯」
沈暮白的聲音只有她與陳晞兩人能聽得見。若在她承受之內,她願意做任何的彌補。
並且,她還欠他一個道歉。
哪怕是剛剛在眾人面前,威逼她要嫁與努兵,沈暮白也門清得很。他是在為他自己的現狀藉機泄恨。
她不是不能理解他。
揪他來父皇這邊,也是想講此事說個清楚,新仇舊恨是該時候理一理了。
陳晞像是沒有生命一般,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像是沒有盡頭的宮道。
他充耳不聞沈暮白的道歉,不以為意。她犯下的過錯,那便由她自己來親手償還。
長興殿前。
沈暮白向守在門口的公公微微頷首,「勞煩公公,請稟報父皇,兒臣和皇子有要事相商。」
公公見此情形,慌忙進內通報。
片刻後,令皇的聲音從裏頭傳出,「讓他們進來。」
在侍女們的幫助下,沈暮白將陳晞吃力地抬入。
陳晞還是隱忍着不發一言。
他像足了一個任人擺佈的傀儡,讓沈暮白肆意揉搓。
沈暮白一屁股,就坐到了矮金裹腳杌子上。
令皇端坐在書案後,正在書寫着什麼,沒有抬頭的意思,似是對他們的突然到訪並不感到意外。
「父皇。」沈暮白開門見山,「今日皇弟在太學內上提及努兵求娶之事,此事非同小可,特來請父皇明斷。」
令皇終於抬起了頭,深邃的目光在沈暮白和陳晞兩人之間來回打量,片刻後他開了口。
「為何要在太學眾人面前給你皇姐難堪?茲事體大,你怎可以皇子身份輕易妄言?此舉不妥!」
令皇用詞鑿鑿,但沈暮白沒有聽出父皇一絲責怪的意思。
沈暮白躬身行禮,沉聲道,「皇弟此舉分明是故意為之。皇弟恨我也是應當的但他想借和親一事,生生削弱我在眾人面前的威信。兒臣請求父皇明察。」
「噢?寡人想先聽聽你們對努兵的想法與對策。沈暮白,你先說。」
令皇假作疑惑之態。
被點到名姓的沈暮白,從杌子上起身,面對自己的父皇,心下波濤翻湧。
微微垂首的沈暮白,抬頭直視令皇,語氣堅定。
「兒臣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令皇還在書案那邊,揮手示意沈暮白往下說。
「努兵此時求娶,也是大局所迫,有緩和之意。兒臣深知,那不過是對方的權宜之計。一旦得逞,就會對令國、對父皇變本加厲!對方意圖明顯,是想借公主和親之名,使我方屈辱,以示其威。若依其所願,只會助長其囂張氣焰。兒臣以為,和談方為上策。」
令皇執筆的右手,悄然放下,將其橫臥向上,放置在了筆床之上。
顯然對沈暮白的話有所思忖。
沈暮白見狀,繼續說道。
「兒臣建議,許諾土地和錢財,暫穩對方之心,然而,許以金銀財寶是假,實為拖延時日。」
沈暮白柔和卻堅定,她用眼神懇求父皇的信任,她停頓片刻,見父皇神色稍緩,暗自鼓舞,繼續道。
「向其承諾將金銀財寶運送至長驅城外,運送需時一月有餘,此間可調遣援兵,秘密包圍努兵駐紮在長驅城外的部隊。一旦時機成熟,出其不意,必可一舉殲滅對方!」
沈暮白認為,不如和努兵玩一出無中生有,絕無和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