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苒靜靜地立在那,她還什麼都沒說,裴珍已經火速給她跪下一頓道歉,這時候她如果不原諒,那就是她在欺負她們孤兒寡母了。
果然,顧庚霆的臉色也瞬間變得難看。
林意微哭着過來攙扶裴珍,「媽,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夠懂事惹苒苒姐生氣了,您別替我跪着,是我自己的錯,我自己給苒苒姐道歉。」
林意微直接跪在了裴珍的旁邊,蒼白的臉上佈滿淚痕,對着沈寧苒道:
「苒苒姐,我真的不是有意要穿你的衣服戴你的首飾的,我當時也給你解釋過了,我摔了一跤,衣服都濕了才去那個房間裏換洗。
我當時也不知道那是你的首飾,我就是看着好看試戴一下,我沒偷,真的沒有偷。」
林意微哭的悽慘,客廳里此起彼伏着兩人的哭泣聲。
沈寧苒涼目看着,沒有說話。
沒聽沈寧苒說話,裴珍母女偷偷互看一眼,不知道沈寧苒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顧庚霆並沒有說話,但他的臉色很冷很沉,靜靜地抽着煙。
一陣壓抑的氣氛後。
顧庚霆將煙捻滅在煙灰缸里,抬了下手,示意傭人把裴珍和林意微扶起來。
等傭人扶着林意微和裴珍坐下,顧庚霆掀眸看着沈寧苒,沈寧苒依舊風輕雲淡的站着。
「你就沒什麼想說的嗎?」
「早有預料的畫面,我該說什麼?」
她輕輕一笑,笑意里皆是諷刺。
她終於知道她的母親為什麼會在顧庚霆這因為她們而吃虧了。
她們太豁得出去了。
如果要宮舒瀾或者她像她們兩人一樣又跪又磕,她們的腰杆做不到。
這輩子都做不到。
而林意微和裴珍卻把這種方式用得如火純青,顯然不是第一次這麼做了。
「你們這件事我也了解了,一件衣服一件首飾罷了,你沒有任何損失,意微為了給你道歉做到這一步了,你還是這副態度,得寸進尺了吧。」
顧庚霆說得不急不緩,語氣也很平靜,但這每一句話里都帶着壓迫感。
再重一點,他就該說你別給臉不要臉了。
沈寧苒眼皮微微垂下,看着顧庚霆,她輕笑一聲,問:「我讓她下跪了?
我讓她道歉了?
我主動要來看你們下跪,聽你們道歉的?
真的挺有意思的,我什麼話都還沒說,一通道德綁架完,我成了得寸進尺的過錯方。
怎麼?誰不要臉誰稱霸唄?」
沈寧苒看着顧庚霆,他把她帶到這裏來真的是想解決事情嗎?並不是的,他想要給他的寶貝女兒出氣。
但,她沈寧苒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人。
「那還不是你太過於咄咄逼人,原本只不過是你們小女兒家爭風吃醋的把戲,你卻要把她逼成這樣,你這脾氣簡直在你母親那裏遺傳了十成十。」
沈寧苒深深地看了眼顧庚霆,「哦,不然你喜歡看我們是什麼脾氣呢?按照你們的方式來,我現在是不是也得給她們兩個行個跪拜大禮,然後說女王公主殿下,真是折煞賤婢了,都是賤婢矯情,賤婢就應該沒脾氣,不追究,把公主喜歡的東西都雙手奉上,這樣你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