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看史湘雲站在船上看着衛若蘭遠去發呆,四顧無人,自己輕輕掠到船上,「妹妹如今莫非真的不打算回衛家了?」史湘雲落下淚來:「林姐姐,我放掉了他家那麼些家奴,他家裏人如何還會容我。」兩個人一時都沉默了,黛玉握住史湘雲的手,眼眶紅了,史湘雲道:「小的時候,我們兩個常常鬥嘴,我總以為你這人刻薄,喜歡笑話我們,如今長大了,才知道姐姐的行事,為了那些孩子放棄了全部的家財,想不到我誤打誤撞卻和姐姐走到了一條路上。」黛玉道,「錢財到底是身外之物,妹妹為了這些人把自己的幸福都放棄了,更加不容易。」
兩個人看着水上煙波渺渺,一時感慨萬分。」黛玉想了想:雲丫頭,你說個心裏話,到底還願意不願意做衛家的媳婦。
湘雲紅了臉,我只是恨他懦弱,無法說服父母,哪裏不願意好好做人家媳婦的,只是他家裏一些野蠻的習氣我確實不喜歡。
黛玉拉着湘雲,「那你跟我來。」
黛玉拉了湘雲過來,雲珠見了黛玉,十分開心,忙把剛才自己做的詩詞拿給她們看。
黛玉一看這個題目到笑了,湘雲笑到,這個題目我們早已做過,只是做的詩,如今做成詞,只怕更好做一些,探春和雲珠忙拿了筆墨來伺候。
黛玉看到寶釵的那首詩詞,說寶姐姐這詞寫成這樣,我們倒是不用做了。把自己寫的那首詞一團就要扔掉。北靜王和寶玉同時伸手去搶來看,寶釵望着這二人微微一笑。黛玉到不好意思丟了,只得交給探春去謄寫。
黛玉向福公子笑到:福公子的大作我們也想拜讀一下。
福公子正為和寶琴的不愉快而耿耿於懷,見到黛玉勉強笑笑,伸手在詩稿里拿出《桃花行》詩稿問道:瀟湘妃子是你吧
黛玉警覺,表面不動聲色.
桃花簾外東風軟,桃花簾內晨妝懶。
簾外桃花簾內人,人與桃花隔不遠。
東風有意揭簾櫳,花欲窺人簾不捲。
桃花簾外開仍舊,簾中人比桃花瘦。
花解憐人花也愁,隔簾消息風吹透。
風透湘簾花滿庭,庭前**倍傷情。
閒苔院落門空掩,斜日欄杆人自憑。
憑欄人向東風泣,茜裙偷傍桃花立。
桃花桃葉亂紛紛,花綻新紅葉凝碧。
霧裹煙封一萬株,烘樓照壁紅模糊。
天機燒破鴛鴦錦,春酣欲醒移珊枕。
侍女金盆進水來,香泉影蘸胭脂冷。
胭脂鮮艷何相類?花之顏色人之淚,
若將人淚比桃花,淚自長流花自媚。
淚眼觀花淚易干,淚乾春盡花憔悴。
憔悴花遮憔悴人,花飛人倦易黃昏。
一聲杜宇春歸盡,寂寞簾櫳空月痕!
福公子冷然:你這兩首詩詞和近來大清的剿匪可是有關聯。
黛玉詫異:怎麼如是說。
我之前也不太讀得懂,以為只是一些小女子的悲哀之音,可總覺得這有離亂之境,恰好聽到寶琴提起鄭成功,你這詩句我一下就讀懂了。
黛玉笑到:福公子聯想豐富,顰兒一介女流,只是想念父母而已,還真沒有想到這詩里有什麼意思。
桃花桃葉亂紛紛,
霧裹煙封一萬株,
烘樓照壁紅模糊。
天機燒破鴛鴦錦
福公子道:你每一句都是隱喻明朝和我朝的戰爭,尤其這幾句將鄭成功在海上和大清作戰的幾次戰役藏在其中,描寫了當時火光沖天,戰船紛落的場景,我要帶回去細細玩味。北靜王不說話,看福公子面色陰鬱,怕他對黛玉不利,手裏將一把暗鏢捏住,心裏對這個隱藏身份的小皇帝厭惡之至。
寶玉忙到:「福公子別誤會,林妹妹歷來是愛以花傷春,以春傷己,不可牽強。她沒有親人,有這傷春之嘆,」說話之間不禁紅了眼眶。轉身對黛玉「妹妹不用怕,福公子只是在詩詞上另闢蹊徑,到底也是個絕頂聰明的人。」
雲珠道:「那還是看這一首吧,若按福公子的解法,這一首倒是為大清唱讚歌的,不知出於哪位姐姐的手筆。」雲珠忙岔開話題,大家看這一首:《臨江仙柳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