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洞口,有一條長長的石階順勢而下,杜康很清楚自己剛才沒有找到開關,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他抬頭看去,寧斐不知何時站在門外,手指還停留在門牌號中間的數字『0』上,「這是個按鈕。」他如是道。
被打臉的杜康:……
借着手電筒的光,兩人一前一後下去,寧斐強調道:「雖然我解開了開關的位置,但我真的是個人。」
杜康,「重點在哪裏?」
再解釋下去就有欲蓋彌彰的味道,「你只要記住我人類的身份就對了。」之後寧斐選擇閉口不言。
石階的盡頭竟是一片金燦燦的花海。
原本安穩走着的寧斐瞳孔驟縮,臉色慘白。
這是杜康第一次在寧斐臉上看到驚恐的神情,不,不單單是驚恐,還有焦慮。
「這花有問題?」他問。
莫非有毒?
寧斐搖頭,「這是菊花。」
杜康,「我長着眼睛。」
寧斐深呼氣,儘量控制自己的情緒起伏。
有種痛苦是難以言喻的——緩存99%,然後就卡在那裏,一朵小菊花轉啊轉,對於一台可以連接網絡電視機來說,不亞於用手術刀在心上劃幾下,格外的難受。
「走吧。」他嘆了口氣,終於緩過來。
杜康,「你看上去臉色不太好。」
寧斐回過頭,認真道:「如果以後我死了,每逢清明你敢給我送菊花,我一定會拉你下去的。」
杜康被他這個反應樂到了,「那你想讓我給你帶什麼,比如說紙錢?」
寧斐道:「光盤,不是藍光的不要,一千捆一千捆的燒,不用擔心我消化不了。」
杜康,「看來我四十歲前都不能停止工作。」
突然,寧斐停住腳步,「之前你說的話可還記得?」
「什麼話?」
「遇到危險我先跑就行。」
杜康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前方站着四五個人,穿着血跡斑斑的白大褂,手上拿着斧子,醫用口罩遮去了他們大半個臉,看不清全貌。
寧斐活動了一下腳腕,「我先走,你斷後。」
可惜衣領被抓住,沒跑成。
杜康攥住手下的衣料,似笑非笑道:「我改變主意了,還是同生共死的好。」
第6章 同生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