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哥兒聞言不再說什麼,潤了潤筆埋頭寫文章。
這是一篇新的八股文。
之前隨手拿給許清宜的那篇,寫出來已有些時日了,他不是很滿意。
臨哥兒倒是不在乎沈知節高不高看自己,但他不想讓許清宜覺得自己不行。
這會讓他很鬱悶。
作好文章也下學了,回到侯府,他打算親自將文章送到沈知節的手裏。
走到外院書房附近,卻看見許清宜和沈知節站在廊下,有說有笑。
這畫面不禁讓臨哥兒停住腳步,下意識地皺眉。
他沒見過沈知節,只是聽下人們說對方長得很俊。
如今一見確實風流倜儻,氣質斐然。
許清宜和對方站得也不算近,談論的內容似乎與文章有關,按理說無可指摘。
可臨哥兒就是頗有微詞,覺得刺眼,畢竟許清宜是他父親的妻子。
父親現在這般模樣,若是
「咳咳。」他立刻弄出動靜,加快腳步走上前去。
許清宜看見他來了,笑得更燦爛了:「臨哥兒,今天這麼早下學?」
臨哥兒對許清宜臭着臉,顯得愛答不答道:「嗯,今天夫子放得早。」
走到沈知節面前,才柔和了表情,有些恭謙地欠身道:「這位就是沈舉人吧?我是謝臨,珩哥兒的大哥。」
沈知節也趕緊回了一個禮,說道:「臨公子好。」
臨哥兒送上手裏的文章,說道:「昨天母親從桌上要走了一篇文章,那篇已經有些時日了,今天新作了一篇,還請沈舉人點評一二。」
「不敢不敢。」許沈知節雙手接過文章,十分謙虛道:「在下只是仗着有過幾次考場經驗,斗膽說點拙見。」
許清宜在旁邊一臉無奈:「哎。」
可能這就是讀書人吧,她不是很懂。
「有勞了。」臨哥兒客氣地說完話,看向許清宜,問道:「母親在這裏做什麼?」
許清宜正扇着扇子,聽出這小子語氣里的質問,一愣。
不解對方哪來的火氣?
然後睨到旁邊的沈知節,就恍然明白了這小子在介意什麼。
真的是
「我來接你三弟下學,順便問問沈舉人對你的文章評價如何,怎麼了,不行嗎?」許清宜瞟回去道。
臨哥兒繃着臉道:「既然是接三弟,就叫三弟出來吧。」
這母子倆之間的火藥味,沈知節也感受到了,不是很明白。
但連忙笑着打圓場道:「珩公子還有最後一張筆畫要寫完,謝夫人在等他。」
「就是啊。」這個理由相當充分,許清宜附和地點點頭。
她和沈知節就是正常的聊天,卻被臨哥兒弄得像抓姦似的!
其實她對沈知節絲毫沒有那種念頭,頂多就是欣賞對方的皮相,聊起天來更加愉快罷了。
見她竟還理直氣壯,臨哥兒的臉色更難看了。
「我去看看。」沈知節不確定是不是跟自己有關,反正先走為妙,便轉身進去,把空間留給這對母子倆。
他一走,臨哥兒立刻把臉轉到一邊,輕哼了一聲。
「我怎麼你了?」許清宜明知故問,搖着扇子在那笑,她只是覺得老大的反應挺有趣的。
「輕浮。」臨哥兒吐出一句。
逗到這裏就行了,許清宜嚴肅起來,必須為自己正名:「我哪裏輕浮了?是你自己不單純,我和沈舉人是正常來往,就算你爹杵在隔壁,我也坦蕩蕩。」
臨哥兒欲言又止。
「想說什麼,你說。」許清宜叉着腰道。
臨哥兒小聲道:「你坦蕩蕩,別人未必坦蕩蕩。」
若是沈知節誤會了,會怎麼看待許清宜?
所以臨哥兒才介意,就算許清宜不在乎自己的名聲,也要在乎一下他爹的名聲。
一時間許清宜心情複雜,就當臨哥兒在夸自己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臉,確實長得挺國色天香的。
不過沒用。
想到眼前的情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