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宜和臨哥兒不餓,找了個人少僻靜的角落待着,喝喝茶賞賞花。
雖說臨哥兒給娘報了平安,叫娘不用擔心,內心深處卻始終覺得有異樣,因此保持着對周圍的警惕心。
很快,他對上了一位貴夫人的視線,對方愣了一下,隨即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往其他地方走了。
「娘。」臨哥兒覺得那人有些可疑,便問許清宜:「海棠樹下那位穿紫衣的夫人,您認識嗎?」
「哪位?」許清宜趕緊看了過去,發現那位已經不在海棠樹下了,熟悉的面孔一閃而逝,但許清宜還是認出了對方的身份,是許亭筠。
「她也在這裏?」許清宜喃喃,然後對臨哥兒說:「認識啊,那是勇國公府的世子夫人。」帶點尷尬:「也就是我的娘家大姐。」
勇國公府的世子夫人?剛才沒看錯的話,對方應該是在觀察自己,臨哥兒蹙眉,有什麼東西在腦子裏一閃而過。
是了,自己這張臉。
「原來如此。」臨哥兒想通了關節,立刻跟娘說道:「我大概知道他們弄濕我衣裳的緣故了,剛才對方在觀察我,我還看到她和太子府的下人關係不錯。」
這個她,自然是指許亭筠。
姨母這個稱呼,恕臨哥兒叫不出口。
這麼多信息放在一起,許清宜很快也想通了來龍去脈,繼而咋舌:「沒想到她這麼敏銳,竟然直接動手。」
想來是許亭筠也看出臨哥兒的長相,與陸家太相似,就聯合太子府的下人算計了臨哥兒。
許亭筠和太子府的關係不錯,許清宜並不意外,就剛才的接觸來看,太子妃是個長袖善舞,願意放得下身段去交際的人。
為了幫太子穩固江山,對方肯定會拉攏所有能拉攏的權臣家眷。
而勇國公的職位在朝廷,稱得上是中流砥柱了。
「不過沒關係,她不敢宣揚出去的。」如果許清宜沒猜錯的話,許亭筠現在巴不得這件事永遠不要暴露,因為對她自己不利。
臨哥兒點點頭,也是這麼想的。
桌邊,禛哥兒享受地吃着美食,吃完一樣還默默點評一番,像個資深的饕餮。
忽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立刻抓住那隻手反手一扭,頓時聽到哎喲一聲痛呼:「放手放手放手,快放手」
禛哥兒回頭一看,這不是小王爺趙思睿嗎?
「是你啊。」娘說和氣生財,以後對小王爺好一點,所以他趕緊鬆手,奉上一抹人畜無害的笑容。
「是我,你的反應好厲害啊。」趙思睿甩着手,雖然痛,但他對強者很認可,並沒有生氣,反而笑眯眯道:「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裏吃東西?」
禛哥兒道:「我不是一個人,我大哥和娘也在。」
提到那個冷冰冰嘴還毒的謝臨,趙思睿心中湧起很多不美好的回憶。
不過算了,他爹說將軍府不能怠慢。
為了爹的大局着想,他這個小王爺必須能伸能屈。
「哦。」趙思睿揉了揉還在隱隱作痛的手腕,羨慕對方小小年紀就武功高強。
「小王爺,要坐下一起吃嗎?」禛哥兒指着其中一盤說道:「這個好吃,相信我。」
「不了,我不餓。」趙思睿友善地說:「你快點吃,吃完我可以拜託你一件事嗎?」
「什麼事?」禛哥兒還挺怕麻煩的,他又不是真的傻,所以先問清楚。
「我有個身體不太好的堂哥,很喜歡武功,不過他父母看得緊,不准他學武。」趙思睿口中的堂哥,正是太孫趙淙毓,鑑於他爹恭王是太子黨,他堂兄弟倆關係還不錯,拜託道:「你可不可以教他兩招,叫他過過癮?」
「這不好吧,萬一他學岔氣了怎麼辦?」既然身體不好,禛哥兒心想,我可不敢接這個茬。
趙思睿趕緊解釋:「也沒有那麼不好,只是他父母看得緊,其實也就是比咱們常人單薄一些罷了,真的。」
禛哥兒面露為難:「…」
「求你了,我會很感謝你的!」趙思睿道。
堂堂小王爺姿態放這麼低,又正好碰到自己的強項,禛哥兒動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