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桌剛上菜的連吃都沒吃。
蘇青珞有些緊張地看了陸衡之一眼,又想到自己目前的醜陋模樣,好像也沒什麼好害怕的,立刻挺直了腰杆。
這時方才那個小二走過來,一面倒水一面壓低聲音道:「幾位爺若是不想惹事,就儘快離開吧。」
說完立刻像一尾魚似的跑了,殷勤地去給那桌人倒茶。
蘇青珞問:「咱們走嗎?」
陸衡之平聲:「你吃飽了嗎?」
「自然是……沒有。」
「那就坐着慢慢吃。」
陸衡之發話,蘇青珞懸着的心落了地,便不那麼緊張。
那唱曲兒的姑娘唱完一曲,也急急忙忙要離開,卻被那人伸手攔住。
他塊頭很大,應該是練武之人,一個人頂兩個,輕輕巧巧就將那姑娘拉到懷裏,聲音透着高高在上:「還算湊合,爺賞你個臉,跟了我如何?」
那姑娘嚇得快哭了,戰戰兢兢道:「不,我只賣唱的……」
那人冷笑一聲:「賣唱的早晚要賣身,晚賣不如早賣,還能賣個好價。」
「……」
那姑娘仍舊細聲道:「我不,不願意,求您了,求您……」
那男人接着笑:「嗓子也不錯,不知叫起來如何。」
他說完,猛地將那姑娘抱在懷裏,就要輕薄。
蘇青珞下意識抓住陸衡之的袖子。
陸衡之按住她的手,掃宋聞一眼。
宋聞早忍不住了,拿了鞭子起身往那桌抽了一遍,茶杯頓時碎得遍地都是。
那小姑娘連忙趁亂跑到宋聞身後。
「聽不見人家姑娘不願意?」宋聞聲音清冷,派頭十足。
這下角落裏的兩桌客人也立刻起身離開,酒樓只剩他們兩桌。
那男人轉頭,目光凌厲地看向宋聞:「在杭州府還沒人敢砸我的場子。」
他目光越過宋聞,向他身後的陸衡之看去,「你們——不知道我是誰嗎?」
掌柜的立刻過來勸道:「和氣生財,二位爺別吵,為個賣唱的不值得。」
他緊接着對陸衡之拱手道:「這位爺看樣子是外地人吧?您不知道,這位是厲倫厲大爺,天生神力,自小練武的,有一身本事,您可千萬別跟他起衝突,得不償失。」
陸衡之淡聲:「是麼?」
掌柜見他一副不以為意的表情,看了眼拿着鞭子的宋聞:難道這位手底下也有練家子?
掌柜頓時急了,接着道:「您不知道,厲大爺可是厲盧大人的兒子。厲盧大人您知道吧?那可是浙江都指揮使,手底下掌着幾萬人馬的。」
他一說完,厲倫便露出一臉高高在上的表情,輕蔑地看向陸衡之,等着看他被嚇尿的模樣。
可惜叫他失望了。
眼前男人雖然瘦弱斯文,卻好像還有那麼幾分骨氣。
陸衡之平聲道:「知道。」
掌柜鬆一口氣,以為這場干戈能被化解,便又聽見眼前人那清冷又平靜的聲音。
「厲盧見了我也要下跪問安,他兒子算什麼東西?」
掌柜:「……」
這人是幹什麼的?牛皮吹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