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三月,這天倒是漸漸暖和起來了。
萬歲歡近日心情不錯,倒是常去外面的鋪子走動。
淡綠色的長裙,袖口處繡着銀絲勾勒出的祥雲紋,外罩月白色緞繡玉蘭飛碟氅衣,白綠相稱,格外淡雅。
春曉將帷帽給萬歲歡戴上,
「夫人,可以出發啦。」
萬歲歡首先帶人去了萬鶴樓,打聽一下上次消息的進度,卻無功而返。
「這事已過去太久,因而查起來有些麻煩,不過您放心,已經有了些眉目,若真相查出,定會第一時間相告。」
萬歲歡表示理解,畢竟這事周昭瑤定是做了萬全的準備,不然她定不敢弒夫。
有此醜名在外,別說是國公府,連衡王府都未必能容下她。
「夫人,還要出去逛逛嗎?」
「好」
萬歲歡又在外面逛了許久,買了些小玩意,便回了府。
「夫人,似乎這幾天一直是有人在跟着我們。」
上了馬車,春曉警惕地拉緊了馬車的帘子,萬歲歡點了點頭,「無妨,他一直離我們遠遠的,且等着看吧。」
等着看某些人自食惡果。
......
桑榆院
李媽媽將藥碗端了過來,黑紅的湯汁讓人看上去就有些想作嘔。
「怎麼又喝這藥,我已經好了,拿下去......咳咳......」
李媽媽無奈的將藥碗放到一旁,連忙去給王氏拍背順氣,「老夫人,這都是大夫開的一些滋補的藥,藥性沒那麼強,您喝了也好受些。」
李媽媽說得是對的,她這身子就像是斷不了藥似的,不喝,就容易咳,到底是年紀大了,這身子竟如此不中用。
王氏最終還是將藥一飲而盡。
李媽媽趁着遞藥碗,給了一個窗邊的丫鬟一個眼神。
那開着的窗戶就被輕輕合上了。
「老夫人,聽說二奶奶最近出去得有些勤了。」
王氏眉毛一挑,「知道她出去做什麼嗎?」
李媽媽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聽說是去看鋪子,可是外面的人來報說......」
「做什麼吞吞吐吐的有話直說。」
李媽媽連忙跪下,又壓低了聲音,「聽說二奶奶幾乎每次都會去一家酒樓,待二奶奶出去後,那小廝曾看見過一個陌生的男人不消片刻也會出來......很是可疑。」
王氏聞言,嘴角止不住地上揚,「好啊好啊,終於是讓我抓到那個賤人的把柄了,我倒要看看一個壞了貞潔的瘋婦該如何自處。」
王氏笑得像一條毒蛇一般,似乎隨時都要躍起咬人一口。
看得李媽媽膽戰心驚,不再多言。
日去月升,顧睿昱踏着月色進了府。
一身黑色的衣袍,袖口處繡着金線,隨着主人的擺動,在夜中作畫。
這幾日匪患猖獗,他已經領命要前去剿匪。
今日,是來和萬歲歡說一聲的。
「吱呀——」
萬歲歡並未休息,而是捧着書依在榻子上。
身着素衣,長發挽起,露出修長潔白的天鵝頸。
見來人,似乎是並不驚訝。
「夫君回來了。」
「嗯,怎的還未休息?」
萬歲歡將書放下,「若是休息了,便見不到夫君了。」
今日心情不錯,看顧睿昱都覺得十分順眼。
顧睿昱將自己的外衫褪去,又去了裏間沐浴。
聽着嘩啦啦的水聲,萬歲歡在想要不要再給景哥兒生一個作伴的弟弟或者是妹妹呢?
水聲停,顧睿昱穿着寬鬆的裏衣,隱隱約約地還能看出些肌肉的線條。
頭髮尾端還未擦乾,帶着點點水汽。
顧睿昱翻身上榻,側臥看向內側的娘子,「近日,可有人為難你?」
萬歲歡搖了搖頭,「這倒沒有。」
那便是,顧睿昱放鬆了些許。
「匪患猖獗,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