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禁酒令讓商店不再空開的出售含有酒精的飲料,同時價格的暴漲讓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
以前他們可以幾個人湊個五十分去買一瓶劣質的酒,大家過過癮,但現在最糟糕的酒都要三四塊錢,七八倍的漲幅讓他們也很難下定決心。
穿着整齊的流浪漢滿臉笑容的和身邊的流浪漢說着話,有時候人的某個思想打通了,整個人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他不再愁苦,不再絕望,他有些興奮,他期待着新人生的到來。
無意間他瞥了一眼角落裏的一個流浪漢,這個流浪漢是最近才來的,他是個瘸子,走路不是很方便。
每天他都會消失一段時間,可能是去找東西吃了,這個人不和別人交流,但卻和大家坐在一起。
古怪的人很多,古怪的流浪漢更多,他以前也是一個古怪的人。
他走到這個冷漠的,頭髮都結起來的流浪漢身邊坐了下來,「嘿,兄弟,願意和我分享一下你的故事嗎?」
那個流浪漢斜睨了他一眼,「滾。」
穿着整齊的流浪漢愣了一下,他罵了一句「法克」,隨後站了起來。????「他腦子不好,別和他說話。」,有人提醒他,看來有人嘗試着和他說過話,並且失敗了。
穿着整齊的流浪漢點了點頭,一群人坐在路邊,乞討。
他們吸着一種很特別的土煙,這些土煙是從垃圾桶中找來的煙屁股,裏面還有一點點煙絲(沒有過濾嘴),把收集到的煙絲重新卷在一起,就是他們的土煙。
味道很怪,但至少能夠為他們提供尼古丁。
如果不是釀酒太複雜,可能他們早就自己釀酒了。
穿着整齊的流浪漢吸着煙,時不時關注一下那個瘸子流浪漢,他總覺得這個有點古怪。
不過他不會一直注視着這個傢伙,他還會思考,並且看報紙。
垃圾桶里有很多報紙,從這些報紙上,他有時候能夠得到一些啟發。
奔跑的報童揮舞着手中的報紙,裏面就藏着他的未來和夢想!
翌日上午,新出爐的報紙被歐文夾在腋下帶來了醫院的病房裏,市長靠坐在床上,只是幾天時間,感覺就瘦了不少。
臉頰的輪廓變得更加明顯了,臉上也沒有什麼血色。
「這是今天的報紙。」,秘書把一堆報紙遞了過去。
最上面的是《今日金港》。
他被槍擊的熱度正在下降,反倒是碼頭罷工的熱度開始不斷上升了,頭版頭條用了《碼頭停轉,貿易損失巨大》作為標題。
報社的主編是個懂畫面的,頭版頭條的畫面很有衝擊力,左邊是一群穿着藍色工服的人聚集在一起,而右邊,是少數幾個穿着紅色衣服圍在一起,滿臉愁容的經理們。
紅和藍的鮮明對比讓這幅畫面更有衝擊力!
一邊充滿了力量,激情,澎湃的生命力!
一邊顯得狼狽,憂愁,沒有什麼動力。
市長拿起眼鏡戴上,他看了一會,才不確定的說道,「裏面這個人是藍斯?」
印刷技術有限,不可能把藍斯印刷得非常清楚,在點陣的畫面下大致還是能夠看清楚藍斯的模樣,只是不那麼的真切。
或者說,先入為主會讓相片中的那個傢伙看起來像是任何人。
秘書瞥了一眼,點了一下頭,「是的,他昨天給碼頭上的工人發了藍工服,現在他們變得更團結,也更有氣勢!」
市長裹了裹嘴,口水有點苦,他端起加了咖啡的牛奶喝了一口,「他很聰明,我之前一直想要他能夠靠過來,但他拒絕了我。」
秘書在一旁笑着為市長的「失敗」化解可能存在或者可能不存在的尷尬,「這就證明他不是一個聰明人,因為聰明人肯定會選擇您。」
這句話讓市長忍不住哈哈大笑,但笑了兩聲,就眯着眼睛捂着身體,笑聲的震動和腹壓變化讓他感覺到了疼痛。
過了好一會,他才平復過來,「真的很受罪,但很值得。」
他點評了一句,「藍斯很聰明,他正在團結這些罷工的群體,讓他們圍繞在自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