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酒量還不錯,吹了吹夜風,已經酒醒了。
他眯了眯眼睛,看了看坐在床榻上的范雲茜。
因為蓋着紅蓋頭,他看不見范雲茜的臉,但她雙手緊握,手指都捏紅了,可見她很是緊張。
「請世子掀蓋頭。」喜婆遞上了挑杆。
「退下。」謝北翰一正經起來,那板着的臉也透着幾分威嚴。
「世子,這……」喜婆有些不解,這還沒掀蓋頭喝合卺酒呢,世子竟這麼猴急嗎?
「聾了嗎?還要我多說一遍?」謝北翰發了怒。
喜婆一看情形不對,趕緊給屋中的丫鬟使眼色,一同退了下去,還把房門關得緊緊的。
范雲茜看不到是什麼情形,此刻更坐立不安了。
她想掀起紅蓋頭,卻又怕不吉利。
誰知,她就聽到了謝北翰的話:「自己掀開吧,我有話跟你說。」
范雲茜抿抿嘴,更加躊躇緊張,「夫……夫君,這紅蓋頭得你親手揭開,才是吉利的。」
「我這人最討厭被人算計強迫,我都不是真心想娶你,還談什麼吉不吉利的。」謝北翰在圓凳上坐下,心裏有點憋悶。
他不是能藏心事的人,所以今晚一定要說個清清楚楚,如此心裏好痛快些。
范雲茜怔住,她心一沉,也不顧習俗什麼的,就真的自己揭開了紅蓋頭。
她抹着脂粉,經過一日的勞累,已經有些許脫妝,但在盈盈燭光下,仍是明眸善睬,人比花嬌。
「你什麼意思?」她直接問道。
「你還問我什麼意思?在汝陽城時,我早就問過你要不要嫁給我,你嘴上說不願,卻又轉頭去求我父親和姑母做主,讓我不能拒絕了這門婚事。」謝北翰越說越氣,「你心腸這麼彎彎繞繞,不嫌累得慌嗎?」
范雲茜第一反應自然是否認,畢竟這不是她做過的事情:「我沒有!」
「你不必否認,不是你或者范家,我父親和姑母怎會知道如此詳細。」謝北翰哼了哼。
范雲茜也不知道此事內情如何,但她知道的是,這婚事並不是謝北翰主動提的,他是被逼迫的那一個。
可她……她在這幾日都無比高興,自己嫁給了一個喜歡,又有擔當的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