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遲疑片刻,視線觸及桑喬的穿着,心想這孩子應該是遭遇了什麼變故,不過一個背簍而已,也不佔地方,便勉強同意了。
將背簍寄存好,桑喬踏着暮色又回到了破廟。
此時破廟中已經回來了不少村民,有的雖面容疲累,但精神卻尚好,這應當是找到了可以飽腹的活計。
但有的卻沉着個臉,周身低氣壓瀰漫,仿佛一個炮仗,一點就炸。
這種估計就是沒能找到活計了。
桑喬打量着他們的神色,放慢步伐,做出虛弱無力的模樣,扶着牆踏進破廟。
大家都無處可去,掙的錢也不夠找個居處,所以破廟便成了眾人暫時的居所。
她今天掙的錢倒是夠住客棧的,但她卻不想把錢用在這種地方,她必須以最快的速度掙夠錢去嘉元城。
不過從今天的情況來看,客棧不能住,這間破廟卻也是不能再住了的,不然那她掙再多的錢也守不住。
披星戴月餓着肚子趕路時,這些村民對她沒有任何威脅。
但不患寡而患不均,在有的人能找到活計果腹,有的人卻還餓着肚子時,這些村民就會成為她最大的危險。
桑喬不出意料的接收到了幾個陰惻惻的眼神,但見她也是虛弱的扶牆走,那些目光便又默不作聲的移開。
躺在破廟的角落,桑喬警醒着對付了一晚,第二天,在眾人醒來之前,就悄悄的離開了破廟。
此時回春堂還沒開門,啃着個饅頭,桑喬蹲在回春堂門口,思考着自己接下來的住所。
破廟不能住,住客棧她又捨不得,租住的話,又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願意短期租賃的。
一個饅頭啃完,桑喬終於等來了來開門的小二。
小二看見桑喬一大早便蹲在醫館門口,很是吃了一驚。
「你怎麼這麼早就過來蹲着了?」
桑喬揉揉蹲麻了的腿,可憐巴巴道:「我住在鎮東的破廟裏,那裏不安全,我不敢多待,就早點過來等着了。」
聽聞桑喬住在城東的破廟,小二當即就是眉頭狠狠一皺,他問道:「你怎麼不找個好點的地方住,不是昨天才掙了一百二十文錢嗎?」
一百二十文說多不多說少不少,找個地方住卻是盡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