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客廳,他鬆開手,像推車一樣,把我安排到長沙發上,挪着我肩頭示意我側身坐,他坐在扶手上,擋住陽台吹來的冷風。
大夫和護士似乎已經交流過,我感覺他們看着殷亦桀都有些鄙夷,對此我十分認同。
我手上多大點兒傷,他竟然急着叫大夫和護士一塊兒來。
大夫替我檢查了一下,按摩,活血化瘀;護士給我配藥,準備打針……
茶几上放了個手術包。呵……這位已經小有名氣的年輕外科大夫,每次來都會帶手術包,聽說這樣東西比較齊全,不用另外整理。
但我偶爾聽人提起,即使在醫院裏,領取手術包都有嚴格規定,很嚴格的。鬼知道,懶得管他。
殷亦桀不見了,我剛覺得能安靜一小會兒,一件桃紅色短大衣,懸在我頭頂……
不知道又是哪個牌子的經典款還是最新款,也不知道是什麼毛,反正,很紅很好看。我發現我們家今兒該鬧革命了,因為剛才似乎瞅見舒服也穿的鐵紅色衣服。
小護士自從上次被殷亦桀唬過,每次見到都儘量躲遠點兒。這會兒剛把我手上過藥,見到衣服遞過來,依舊靠邊站,假裝……做什麼?假裝拿針筒去。
「可不可以不打針?」我覺得沒這個必要,為什麼讓我受罪?
「聽話。」殷亦桀把大衣披到我身上,也不知道是讓我聽他的話,還是聽護士的話。
「殷總,不打針也行,你就別折騰小可兒了。」大夫極有人道主義精神,幫我抗議。
「沒有刺傷吧?多久才能好?」殷亦桀拿着我的手,左看右看,也不過是狗看星星。
說實話的實話,我的右手,就是被燈管幾處尖利的地方,劃了細細的幾道口子,還沒有削蘋果切菜弄得傷口大,這會兒那酒精擦乾淨,再抹點兒碘酒,我覺得已經十分的好了。
至於胳膊上,那稍微嚴重一點。不過大夫的手術刀厲害,業餘按摩的手法也厲害,這麼揉了一陣子,隨着空氣中紅花油的味兒越來越濃,淤青也淡多了。
可是,不論我如何表示,這沒事兒,可殷亦桀就是不讓。
比如說叫醫生,就沒告訴我。還有……
「大夫,這淤痕多長時間才能好?可兒還要寫作業呢,偶爾閒了,她還要做飯……」殷亦桀修長的手指輕輕拂過我的胳膊,輕柔的猶如風吹着羽毛划過,酥麻難忍,比傷口癒合還難受。
我忍不住打了個激靈,胳膊動了一下,希望……至少有外人在,殷亦桀這祖宗能安神點兒,要不然,我該出糗了。
他竟然不樂意,坐在扶手上,依舊替我擋着陽台吹來的寒氣,眼神森冷的看着我,簡直是天下第一號大監工。
我扭頭,翻白眼,咬着嘴唇,怒……敢怒不敢言……
大夫無比同情的看着我,很好笑的問殷亦桀:「殷總,您……不會讓蘇小姐給您當保姆吧?」
「噗嗤……」不知道誰笑噴了。
我抿着嘴,很疑惑,不知道我哪一點看着像個保姆。
舒服當沒聽見,默默的過去把陽台的窗關上。
不知道哪家酒店或者飯店的服務員們正在餐廳擺飯。感覺熟門熟路,比我「保姆」多了。
兩個看着很正式的員工,正在我家四處檢查,貌似在查安全隱患。
我咬着嘴唇,更樂。只盼他們不是來踩點的竊賊,改天給我添麻煩。
忽然想起來,似乎,那天舒服和宋大學抬得箱子,就是那夢之境。當時還有好些在地上,該不會,他們幾天前就一點點的往這裏老鼠搬家,然後,今天突然組裝起來,僅僅是給我一個驚喜?
然後,是光有喜還不夠,另外多出來這麼一段驚?
殷亦桀已經把我頭上的毛巾取下來,輕輕的替我擦頭髮,一點點擦乾,一縷縷離順,偶爾在手指頭纏繞,又緩緩的放下來。
我,心平靜下來,任由護士給我打針,大夫給我繼續擦藥。
我不知道多抹幾層藥能如能讓傷口癒合的快一點,不過,既然是殷亦桀的意思,今兒又是他的好日子,我應該聽他的。
大家冷場,舒服本來話就不多;小護士本來就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