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型公寓也差不離了。
雖然還在醫院,但絲毫聞不見刺鼻的福爾馬林與各種藥水製劑的味道,不會讓我感覺排斥。
相反,我的「病房」,倒更像高檔的賓館房間,簡單的幾樣家具,很實用,也很整潔乾淨,有一點點兒小溫馨。
如果不是床頭掛着吊瓶,還有護士在一旁守着我,沒準兒就會忘了自己在哪。
剛才不知道哪個護士或者醫生給我弄背,舒服的睡了一會兒,或者是暈了,也可能是麻醉了。
這會兒剛醒來。
我四處打量一圈,看着白大夫,問:「他呢?」
這個大夫其實很熟了,見到他,我更想我監護人。
他和那麼多人打架,人家都是專業的,他一個人,一定受了很重的傷。
而我竟然都不知道,或者沒關心,現在,我起碼也想事後補償一下。
比如記個三等功,或者弄個烈士壯士什麼的,以資鼓勵。
白大夫看看我,點頭,手裏拿着筆,往旁邊一指,說:「你現在需要休息,不能亂動。」
什麼叫「亂」動?
我不亂是不是能動?
誰管他呀。
聽口氣他比我清楚,沒辦法,估計知道我脾氣的都清楚,亂不亂,我這會兒都會動。
掀開薄被,我不管手背插着針管,就要起來。
白大夫很悠閒的搖搖頭,示意賴護士。
護士也很理解我,過來提着吊瓶扶着我出來。
從我的房間出來,中間有個小客廳,對面還有一個房間,門開着。我看到舒服的背影。
我腳下停了一下,從未如此積極主動的靠近他,或者如此意圖明顯思路清晰的想要他。
我在想,是不是可以?
我,這會兒都夜深了,我來他房間,做什麼?
僅僅是一個慰問嗎?
我好像還沒有這種習慣。
奶奶生病的時候,都是她說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呵……
我咬着唇,不知道該不該笑,幸福的笑?
還是自嘲?
雖然總覺得自己怎樣的怎樣,比如說不幸。
不過,我除了不停的往自己的殼裏躲,還真沒學會或者想到,有人一直在照顧我,
或許,也想要我的關心。
其實我十六歲了,照顧個病人,或者探望一下,是很應該的。
尤其我的監護人還是我救命恩人呢。
如果不是他,我今天還不知道會如何了局。
所以,我應該重新開始,就算我什麼都不會,至少該探望他一下吧。
想好理由……
我,還是有點兒緊張。
我記得他,剛才,從見到我……
我記得他,剛才,從見到我到現在,都沒有太親昵的舉動,當然,我指的是吻我,或者更多。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啊,短短几個月,我都習慣他的方式了。
可是,他又要出新花樣,我不知道,是不是和我當時半裸的身有關。
我,有點兒害怕……
「殷總身上多處受傷,你們悠着點。」
白大夫自顧自坐下來喝水,然後取笑般漫不經心的說。
我抿着唇,不理他。
不過,殷亦桀身上多處受傷,我得趕緊去看看。
硬着頭皮走到他床邊,殷亦桀臉上的傷口很紅,手上腿上都有。
這會兒氣溫剛好,有些破了皮的地方抹了藥晾着,好的比較快。
不過這樣一來,他看着,就是一壯士。
他全身上下,傷口好多啊!
不過殷亦桀氣色很好,有了傷口,就像有疤的男人那樣,看着更酷,更可靠。
不過,他連病服都不穿,身上家常穿的t恤,把他裝點的還是那麼帥。
真是個妖孽耶,毀容都不怕。
他特別善於傳情的眼睛靜靜的看着我,眸光閃閃發亮,無盡的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