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朝白荷花快步跑去的卡卡羅特完全忘記了傷痛,她橫躺在草地上一動也不動,從右肩流出的鮮血染紅了被燒焦的草皮。白荷花還活着,但有可能堅持不了多久。
卡卡羅特盡力抑制住內心的痛楚將白荷花抱起來,在感覺到她那僵直身體的重量後發出一聲憤怒的大吼。
白荷花和他都被一隻殘忍的命運之手牢牢抓住,卡卡羅特想對着在這城市誕生、滋長的瘋狂怒吼,也想對着引發這一系列事件的黑手怒吼,所有這一切都是瘋狂噩夢中的童話……但這粘稠的鮮血卻是真實的。
他緊緊抱着白荷花回過頭,仔細看了看四周,必須把她移到某個安全的室內去,他們需要一個包紮傷口以及休息的場所,幾乎沒被破壞的西側禮拜室沒有窗戶,門鎖也十分牢固。
「別死啊,白荷花。」卡卡羅特說完,白荷花就像是聽到了這句話一般低聲嗚咽了幾句,隨後他便帶着受傷的同伴朝燃燒的庭院走去。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有數千塊夢的碎片在黑暗之中不停旋轉,讓過去的每一個剎那都清晰無比。
她在模糊不清的意識中喝下幾口冷水後再次進入沉眠,最近的記憶隨後反覆出現。幾乎已經全都死光了的倖存者們,她想要救助的童貫,弄死的寧安妍和自己小孩的臉;全都去到了另一個世界了吧?
但最痛苦的還是她身體發生的變化,即便在深度的睡眠之中吉爾也能隱約感覺到身體的不快。
血管有些熱,好像鼓起來了似的,身體裏的一個個細胞因為一種不可思議的調料染過一般,進而感染周圍的細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