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奇百怪,也不知這話有幾分真假,總之楊牧之不敢亂說話了,他想不明白為什麼會挨了一巴掌,雖然也憋着火氣,但對方是念汐的父親,被他打一下也就算了,就別多去計較什麼了。
至於不計較的真正原因,是因為對方是沈念汐的父親,或者說他是天下排名第三的大佬,就不得而知了。
白衣書生冷冷說道:「陸子都,看來你果真是傷勢痊癒了,這樣我也可以放心出手了,省得被人說我勝之不武。」
話音剛落,這位天下第三人渾身氣勢一變,不再是一位文文弱弱的書生,瞬間變成一位橫刀立馬於百萬敵軍陣前的大將軍,吞天地之大勢,顧盼自有雄風。
在這股驚天氣勢籠罩之下,楊牧之與呂南笙兩人一瞬間就不好受了,好像置身於一座大磨盤之下,神魂和身軀皆在承受磨難。
這一次,蓬萊島主是真的起了斗心,不再給陸子都退卻的機會,這座天地磨盤同樣也照顧到了天下第一風流陸郎。
「還是免不了要打一架嗎?」陸子都苦笑一聲,微垂在身側的右手雙指併攏,對着地面輕輕一點。
籠罩住這座山林方圓十里的威壓頓時消散,楊牧之與呂南笙皆感身心一松。
世人皆知,陸郎是位風流酒劍仙,但卻從來沒有人見過他的劍。即便是當年與沈少君那一場生死大戰,都不曾見他出過佩劍或飛劍。
沈少君冷笑道:「陸子都,這次你還不出劍的話,紅林柳家未必能再次治癒你了。」
說話之時,一拳無聲無息的遞出。
陸子都笑而不語,併攏的雙指緩緩朝身前一指,與對方那一拳硬撼了一記。
罡風爆炸開來,將正在偷閒喘息的楊牧之炸出幾丈之外,摔在地上不知死活。龍吟宗的呂南笙稍微好了一點,被彈開的瞬間以腳勾住一株樹幹,以巧勁穩住身形,總算沒有出醜。
「哇呸!」楊牧之幾口吐出嘴裏和着血絲的泥土,艱難爬起身來,嘴裏嘟嘟囔囔:「你們這些大佬要打架,也不要牽連我啊!」,低頭看了看,身上已是衣不敝體,手腳四肢與臉上也多有擦傷刮破,到處都滲着血跡,渾身上下傷痕累累、哪哪都痛。
楊牧之摸出兩粒丹藥塞進嘴裏,顧不得多作調息,便朝戰場中望去,卻是看不出誰勝誰負來。
兩人皆是筆挺站在原地,一臉從容。被罡風激盪的一襲白衣早已安靜如山,而對面那襲絳紫色的長衫猶在輕輕搖曳。
陸子都拍了拍身上終年穿着的紫衣,涎臉笑道:「多謝沈兄這一拳收了兩分後勁,不然小弟我只怕是要吐出兩大碗血來。不過說起來,也不能全部由小弟來承沈兄這份情,之所以沈兄你會收了兩分力道,是擔心這一拳之威波及到你那乘龍快婿吧,呵呵!」
沈少君冷不丁掃視了一眼趴在地上的楊牧之,眼神晦暗不明。
楊牧之慌忙躲開那道似刀鋒般的目光,一手撫着臉上的傷,心底腹誹道:「好你個陸賊,不要動不動就拿我來說事好不好!一會惹毛了沈島主,真對我痛下殺手,我找誰說冤去?」
不得不說,這位風流陸郎在某一刻的神態自然流露之時,還是與楊牧之有幾分相似的,兩人的相貌都是一等一的俊美,但其實並無相像之處。
所說的兩人相似,是神態。
因為紅林柳若芸的原因,此時的楊牧之對陸子都其實並沒有太多好感。
因此陸郎幾次對楊牧之眼神示好,都被無視了。
「不想死的,就滾出五十丈外去。」沈少君冷哼了一句,接着左手輕抬握拳,右手微伸成掌,再以右掌覆住左拳。
楊牧之忙不迭爬起身來,老老實實滾出了幾十丈之外。
背靠樹幹的呂南笙也急匆匆跑出戰場波及範圍,除了要關注揣摩這場百年難得一見的大戰之外,他還要時刻留意着楊牧之的舉動,雖然此時不是殺他的好時機,但總不能輕易讓他溜了。
當死對頭擺出那個奇怪的拳腳架勢後,神情輕鬆的陸子都終於變得認真起來,抬手在身前輕輕一划,一張金燦燦的符籙被他拈在指縫中。
楊牧之立即認真的盯着那張金色符籙,雖然看不出它的門道來,但從那張寶光流轉的金符身上散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