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志自然知道這是快速恢復元氣的丹藥,被楊牧之硬塞在手裏後,最先想到的是,分一枚丹藥給他妻子。
楊牧之擺手笑道:「你都服下吧!我有更適合她的,應該比丹藥管用。」
楊牧之緩緩攤開手心,一片蒼翠欲滴的小巧綠葉,靜靜躺於掌心,散發出淡淡靈光。
婦人神情一震,大道相親之下,如何不知此物珍貴?
這片綠葉,是楊牧之登頂香滿樓後,待整座樓「活」過來後,其中那株葫蘆仙藤如雨後春筍般冒出片片綠葉來,楊牧之瞧着綠意喜人,就順手摘了一片。
楊牧之將綠葉遞給婦人,笑道:「也不知道有沒有用,你試着煉化吸納看看?」
婦人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咿咿呀呀泣不成聲,雙手高舉接過那片嫩綠樹葉,久久不願起身。
夫妻倆心意相通,知道那片綠葉對妻子的裨益定然不凡,所以她才會如此,張志也屈膝跪在婦人一旁,顫聲道:「多謝公子大恩,張志夫婦沒齒難忘。還請公子告知名諱,好讓我夫婦知道如何報恩。」
「呵呵,他叫楊牧之!」
一個閒散的聲音替楊牧之說了出來,正是對面的劉輕箋。
張志夫婦看向這位玉樹宮翹楚的眼神中,多多少少有些訝異。之前喊着叫着除妖,怎麼這會還能主動與妖攀談了?
劉輕箋一臉的委屈,「怎麼,我就那麼像個不分是非,不講道理的人麼?」
楊牧之正色道:「一封兄,這是你玉樹宮的地盤,還要不要除妖,你說句話吧!大可不必顧及我,我也怪不上你什麼。」
劉輕箋一揮手,爽朗笑道:「還除什麼妖啊!能與牛文兄同行之人,管他是人是妖是鬼,總之都不會是我劉輕箋的敵人。」
這番話,說得楊牧之竟然感動了。
張志夫婦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劉輕箋,還是叩了一拜,就算是答謝不殺之恩了。
楊牧之嘆氣一聲:「你們夫婦還是先回去吧!孩子們還在等着你們回家呢!」
並沒有告訴他們夫婦,你們的大女兒已經投井自盡了。既是說不出口,也是他心底不想承認這個事實,讓受傷之人再傷一次,實在太過殘忍了。
心中有愛之人,總是無比希望,不幸不要結隊同來。
劉輕箋微眯着眼盯着呂吉,看了一會後似笑非笑道:「呂長老,是不是該叫幾名弟子護送這對夫婦下山,再備一份厚禮,就當玉樹宮打傷他們的賠償了,你以為呢?」
呂吉哪裏敢反對,忙不迭點頭,嘴裏說着「是,是,當該如此!」,然後麻利的去準備厚禮了。
張志在人群中已找不到那對禍害自家閨女的畜牲,應該是怕事情敗露躲了起來。就如此下山去雖說心有不甘,但那又能怎麼樣呢?今天這事,也算夫妻倆撿回了一條小命,如果真的就這樣雙雙離開人世,那婉兒和嫻兒怎麼辦?
背後有宗門撐腰,想再找那兩個畜牲報仇,怕是也難了。
張志有時候就會想,老天爺是不是太不開眼了,為什麼所有的不幸,都要落在那些本就不幸之人頭上?還有那些本事不俗的強者,為什麼就不能多多做些懲善除惡的事?
這當然不是張志在心裏責怪楊恩公,憑什麼人家要救你夫婦一命,還要幫你手刃仇人?事實上,楊公子對他夫婦的幫助,實在不能更多了。
張志回頭大聲說道:「楊恩公,大恩不言謝,張志夫婦定會銘記於心。若是恩公有閒暇了,不妨來家裏坐坐,還沒有讓婉兒和嫻兒給您磕頭呢!」
楊牧之點頭道:「回家好好養傷,好好過日子……」,看了一眼那淚流不止的婦人,「雖不知你是如何弄成這樣子,但還是希望你早點恢復。」
夫婦倆再次跪地,對着楊牧之叩首一拜。
等這對鬧出不小動靜的詭異夫婦走後,演武場內看熱鬧的也散盡,倒是春心湖那一眾女弟子都沒有離開,一個個注視着楊牧之,眼神里全是愛慕。
劉輕箋一拍楊牧之的肩膀,「牛文兄,咱們還是早點離開的好,不然她們會生吞了你。」
夏桃蓁眨着眼睛,小聲嘀咕道:「他是楊牧之?」
「哦!差點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