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好玉兒,你剛才打得我好疼呢,讓我親一口,作為補償吧……」
楚玉頓時語塞,翻了翻白眼,這無賴又來了……
漆黑一片的山洞內,兩人沉默了片刻,只聽得楊牧之突然淡淡說道:「謙謙君子,卑以自牧也,是娘親為我取的名,『牧之』……她讓我三歲讀書,五歲學劍,再然後就學棋、學煉丹……我不樂意學的時候,就將書焚掉,打翻丹鼎……娘親也從不打罵我,連語氣重的一句話都沒有對我說過,她總是循循善誘,會溫柔的對我說,矜物之人,無大士焉,彼矜者,滿也……滿虛在物,在物為制也,矜者,細之屬也……娘親她寄以一生望我成龍……可娘親她……」
楚玉心裏一顫,不由緊緊抱住楊牧之臂膀,輕輕問道:「那你娘親,現在,在哪裏呢?」,她明顯可以感覺到楊牧之的身軀開始不停的顫抖起來。
在這漆黑的夜裏,她又何嘗不是在思念着自己的娘親呢……楚玉伸手過去,緊緊抱住那個顫抖的身軀,相互依偎。
或許是已經歷了半個世紀的滄桑,又或許只是白駒過隙的一瞬。山洞外隱隱有人在呼喊,還夾雜着野獸的嘶吼聲。楊牧之驀然驚醒,眼前還是漆黑一片,不過洞外的呼叫聲已聽得清楚,有人在呼「楚小姐」,其中一個蒼老的「二小姐」呼叫聲格外清晰。
楚玉也聽到了呼叫聲,她睜開一雙美目,嬌笑着叫道:「陸爺爺,我在這裏呢……在山洞裏面!」
有一盞火把飛快的沖了進來,來人正是楚府那位陸老管家,老人舉起火把,看見石台上的二人,咳嗽了一聲。
楚玉紅着臉趕緊放開抱着楊牧之的手,將他那條受傷的左臂也從自己大腿上挪開。火把照耀下,她的臉蛋紅彤彤的,說不出的嬌艷,她笑着說道:「陸爺爺,我要跳下來啦!」
老管家說了一句小姐小心。
楚玉輕輕一躍跳下石台,老管家看了一眼二小姐雪白的貂皮裙上沾滿的鮮血,臉色不變,又對着還在石台上發呆的楊牧之說道:「怎麼,你還不打算下來?」
三人走出山洞,洞外面還有兩個人影,一人舉着火把筆直立於雪地之中,身上一襲寬大青衣在風中獵獵作響,另一人手握一把寒刀,正在擦拭刀身的鮮血,地上躺着那頭牛身獅首的怪獸,已經腸開肚破,死的不能再死了。
楚玉走到那俱怪獸屍體前,俏皮的吐了一下舌頭,輕輕問旁邊的老管家:「陸爺爺,這是什麼怪獸呀?」
老管家笑道:「這畜牲叫做『奇獅獸』,多生長與西方群島,咱們雙子洲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它,據說奇獅獸三百年可生雙翅,不知真假……」
那個舉着火把一副文士模樣的青衣人淡淡說道:「西方墜星群島,多有奇獅獸,三百年長雙翅,能凌空飛擊,實在難以應付……」,說完有意無意的瞥了那執刀的瘦弱漢子一眼,嘴角勾起一絲輕蔑。
那執刀瘦漢並不理會,依然在擦拭着刀身血跡。他剛剛殺這頭奇獅獸只用了一刀,若是有那雙翅獸,那也儘管來試試,看老子要出幾刀?
陸老管家知道兩人素來不合,為了爭奪楚家大供奉之名,只差沒有大打出手了。執刀的瘦弱漢子叫關西風,少年時被仇家滿門屠殺殆盡,就剩他一個人攜帶一部祖傳刀譜逃出,此後練刀二十年有成,登上仇家山門也還了對方一個滿門屠盡,此後開始浪跡天涯,被楚固招攬到楚家,做了個供奉。
那位青衣文士模樣的中年人叫趙余鶴,據說此人從小就被高人評為先天劍胚,不知道為何及冠後才開始練劍,三十歲劍法大成。也是在那一天,他殺了自己的師父,為砥礪劍道,之後挑戰各大宗門無一敗績,據說幾年前挑戰天劍宗時,劍斷人重傷,是楚固救治了他,並賜予一顆混元丹才保住了一身修為,從此後便做了楚家的供奉。
雖然二人同為楚家供奉,但楚家大供奉的名頭一直空懸,爭取到手後自然能獲得更多修煉資源,功法、丹藥、神仙錢、功伐法寶,哪一樣修煉者不缺?不多多益善?
老管家看着二人笑道:「既然二小姐安然無恙,我們就先下山吧,一會我再叫人來抬走這頭畜牲的屍首……」
楚玉美美的睡了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日晌午了。偏院裏正在分解那頭奇獅獸,除了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