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當作一些高級法寶靈器的重要材料,鮫皮還可以製作各種寶劍寶刀的鞘。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也是鮫人被人類大肆捕殺的原因所在了……
黝黑老男人目露凶光,冷笑道:「那就先取了你的雙珠,再剮了你的魚皮……那個小廢物就先養幾年,等老子享受幾年再說,白養了她這些年,碰都沒有碰一下她……」
他左手一把抓起那鮫女的雪白脖頸,右手的匕首高高舉起,對準婦人鮫女的眼眶就要一刀紮下,竟是要活生生挖走她的雙目。
那位以一條魚尾支身「跪」在地上的年輕婦人鮫女,她最後看了一眼小鮫女,就緊緊閉上了雙眼,無聲的淚珠從她眼裏滑落,順着她嬌美的臉龐流下,滴滴答答掉落在泥土之中。
「甯兒,葭娘走了,往後就靠你自己照顧自己了,葭娘沒用,只能幫你到這裏……」
天性柔弱溫順的鮫女,她或許以為自己的從容赴死,就能換回小鮫女的安生立命,這也是她唯一可以做的事情了。
那位叫甯兒的小鮫女,眯成月牙的眼睛出現了一絲慌亂,長長的睫毛粘着一層晶瑩的水霧,不停的顫抖。
她不知道自己此時是該繼續保持着這個笑容,還是哭着去求老爺,到底要怎樣,才能饒過葭娘的命呢?
看着無動於衷的老爺,甯兒覺得自己應該哭出來,哭着去哀求他,或許只有這樣,老爺才會放過葭娘,只是在那一瞬間,小鮫女可愛的笑臉卻怎麼也轉換不過來,她竟然忘記了……怎麼哭泣……
恰在此時,院牆上一片青瓦狠狠砸來,打掉了那個黝黑老男人右掌中的匕首,手掌也被青瓦砸出一條血口,頓時鮮血直流。
他憤怒的回過頭來,只見一個麻臉男子從自家院牆跳下來,一隻手還抓着一片青瓦……
這位被鮫人稱作老爺的老男人冷笑一聲,丟下手中的鮫人,在院中抄起一根手臂粗細的木棒就朝那麻臉男子當頭砸去。
楊牧之也不躲閃,右手輕輕一拳擊在當頭砸來的木棒上,那個如手臂粗的木棒瞬間變成齏粉,楊牧之左腳同時踢在黝黑男人的小腹上,那傢伙殺豬般捂住肚子在地上打滾。
楊牧之不再看他,走到院子的大門口,一腳踢倒厚重的兩扇木門,他看着兩位鮫人,伸出左手朝門外指道:「你們可以走了……回到海里去吧……」
抱着那小鮫女的鮫人眼裏先是一亮,可很快就暗淡了下來,她幽幽的說道:「謝謝公子了,我們是走不掉的……」
她低下頭撫摸了一下小女孩的腦袋,悲涼的說道:「鎮子裏的人只要見到逃跑的鮫人,都會參與圍捕……我們還沒有雙腳,在陸地上走的不快……何況,鮫姬湖還正在大肆屠殺我們的族人……」
絕望中的鮫人,眼淚簌簌掉落不停。
楊牧之看了一眼那個還在地上打滾的黝黑男子,他筆直的走到鮫人面前,緩緩朝她伸出一隻手,溫言笑道,「我帶你們走,送你們入海……」
他的笑容讓人心安神定,眼神清澈又明亮。
當年葫蘆鎮一位少婦去彩雲城趕集時,被幾個潑皮無賴欺負侮辱時,是楊牧之和馬胖子挺身而出護住那個曾經笑罵過他們兩人的少婦,儘管之後兩人被打得全身是血,可臭味相投的兩人卻是滿臉掛着笑容,因為這樣的事情被打,他們沒有一絲一毫的後悔。
也是從那以後,整個葫蘆鎮對他們兩個人的看法才有所改變,並不單純的以為楊牧之和馬胖子只是兩個偷雞摸狗翻牆爬院的痞子無賴了。
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
人要審時度勢,決定取捨,選擇重要的事情去做,而不做或暫時不做某些不該做的事情。為了別人對你的好感、承認、報償做的事,如果得不到別人的認可,便等白做。可是為了自己的良心、才能、生命而做的事,即使沒有一個人承認,即使付出更大的代價,那也是值得的。
年少時,不就是該意氣風發、快意恩仇嗎?
楊牧之長吐出一口濁氣,胸中抑鬱一掃而空。
他一手攜着一位鮫人快速穿過小鎮,瞬間奔出二十餘里,在遠離鮫姬湖的暮江邊,對着東方遙不可見的鹹海伸手一指,面帶微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