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第一美男」、「風流瀟灑酒劍仙」、「天下五絕之一」,還有那個讓靈犀洲大部分男人咬牙切齒的「陸賊」,說的也是他。
「陸賊」,是說他陸子都偷取了所有靈犀洲女子的芳心,不管已婚未婚,都難逃一劫。
想到這裏,楊牧之突然想起了春心湖的梔子夫人。
當時她見到自己時,那個羞怯的欲拒還迎,那般的柔情萬種,她讓自己牽着她的小手,在眾目睽睽之下並肩遊逛春湖山。
會不會有一種可能性,梔子夫人也錯將自己當作那個陸賊了?
楊牧之不禁多了一抹煩惱,自己到底與那個陸子都有幾分相像嘛?
被人叫作陸賊,看來他的仇家應該不少,我不會平白替他背鍋吧?
其實這是楊牧之多慮了,要說他與陸子都的樣貌,其實完全就沒有相似之處。
之所以會被人錯人,是因為陸子都平素里很喜歡扮豬吃老虎那一套,明明是個絕世美男子,非要裝扮出一副醜陋模樣。
他陸子都的形形色色麵皮中,其中有一副,赫然就是一張麻臉。
歸根結底,會錯將楊牧之認為是陸子都的,大多是女人,還是深愛過陸子都的女人。
也只有這些女人,才能看到他們兩人身上的共同之處。
眼神!
與其說兩人相似,不如說神似。
無論是陸子都,還是眼下的楊牧之,單憑他們的眼神,足可以稱之為「雅賊!」
那是一種壞壞的眼神,有點邪惡,卻又完全感覺不到危險,就像是一位正人君子,完全敞開心扉,將每個人心底最深處的一抹不願告人的秘密袒露。
那個眼神,明明是欺負了你,卻又讓你無從恨他,即便是一點點責怪他的意思,都不捨得流露。
那道眼神,像巍峨的高山,能替你承擔起所有;而有時候他又像是一隻孱弱的小貓,讓你心中無限生出憐惜,只想將他圈進自己溫暖的懷抱。
楊牧之低下頭去,不讓柳若芸再看自己的眼睛。
兩人就傻傻坐在桌前,直到屋外昏暗一片,柳若芸才緩緩起身離去。
行至門邊,她依然回首望來,仍然滿眼情深。
楊牧之想了想,突然覺得有些好笑,這叫什麼事嘛?
「看來,有機會定要去拜訪一趟那個專出多情美男的玉樹宮。」
「反正劉輕箋他也邀請過我。倒要去看看,他那位師父陸郎,到底是個什麼模樣?」
楊牧之收斂好所有繁雜的思緒,盤膝靜坐床上。
如今已是築基境,也可以試着引導大日金焰、點絳唇、相思圈這些傢伙甦醒了。
有了一定靈力的支撐,神識充盈的狀態下,第一個復甦的本命物就是相思圈。
這方印章,依然還是中煉後期的狀態。
楊牧之尋思着是不是要一鼓作氣將它大煉算了?
天邊微微魚白,打坐吐納了一晚的楊牧之睜開雙眼。
第二件甦醒的是大日金焰。
他伸手一招,一團淡淡金色的火焰在他手心搖曳,其中夾雜着幾縷紫色雷電,噼啪作響。
雖然火焰強度還是不高,但大日金焰的靈魄比之前要完整了不少,那張嬰兒臉,也逐漸清晰了。
至於飛劍點絳唇,依然還在少商竅穴沉睡。
以他現在的靈力強度,要操控起來還是過於勉強了。
楊牧之起身走出屋外,在屋前的紅樹下,緩緩打起八錦拳來。
等到東方紅日初升,柳若芸給他送來早餐,有了昨晚的那一次簡短的對話,說不上勸慰,更算不得談心。
不過楊牧之心裏,還是輕鬆了幾分。
至於柳若芸,還拿不拿他當陸郎來看,也就懶得去管那麼多了。
吃完她精心熬製的小粥和一枚鮮果,楊牧之興沖衝去了醫治堂。
靈犀洲地勢平坦,人口密集,驛道縱橫,四通八達,又大多富饒,一洲民眾前來紅林柳家看病求醫的,不計其數。
按照事先的安排,楊牧之掛了一個老醫師的牌,加上他那滿頭的華發,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