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懶得給,現在突然靠這麼近,夏藤的心跳「嗖」的就提上來了。
他一垂眼就能看到她額上細小的汗,身子往下一壓,手蓋住她的,引導着她手裏的球杆。
「着急了?」他平靜的問。
夏藤咬了咬唇,「沒有。」
「那就是緊張。」
「沒有。」
「我聽見你心跳了。」
「……」
「咚,咚,咚。」他在她耳邊學,全是氣音,偏偏聲音沒有一絲起伏,冷冰冰的,反差太大,撩撥的人耳根癢。
媽的。
夏藤覺得自己要死了,「你到底想幹什麼?」
他問:「這麼想贏?」
夏藤:「廢話。」
再這麼耗下去,她看不到希望了。
她剛說完,他帶着她對準那顆黑八,精準發力,夏藤承受着那道突然湧上來的力量,還沒反應過來,清脆一聲,黑八進洞。
而且是,母球擊中另一顆球,那顆球將黑八彈進洞。
這是她現在這個水平壓根做不到的。
旁邊的人一下炸開鍋,有人吹口哨,有人說「牛逼」。
鬧哄哄的,夏藤只能聽得見自己的心跳。
咚,咚,咚……
她渾身的毛孔都張開了。
最後一顆球是他帶她進的,這一攪和,贏也讓她贏得不徹底。
這個混蛋。
夏藤還保持着進球的姿勢,她沒動,緊緊捏着球杆,「你什麼意思?」
祁正也沒起身,覆在她耳邊,「你贏還是你輸,都是我讓你的意思。」
夏藤的血凝住了。臉發燙,燙的厲害。
不是害羞。
是羞辱。
她還是沒動,定住了似的,他把她手裏緊握的球杆一把抽出來,說:「你走吧,這種地方你不該來。」
夏藤從球桌上爬起來,站直身子。
喬子晴笑吟吟的走過來,同情的瞥了夏藤一眼,而後挽上祁正的胳膊,「去吃飯吧?阿虎他們先過去了,剛打電話喊我們快點兒。」
祁正「嗯」了一聲。
這一刻,她想,她和剛才的江挽月沒什麼區別。
知道結果,還非要企圖去改變什麼。
真是自取其辱。
秦凡有點於心不忍,過來扯了下她的袖子,「走吧?我送你出去。」
夏藤躲開他,就站在原地,叫了一聲「祁正」。
他沒停,也沒回頭。
她不管他,繼續說:「我不喜歡欠別人,那天的事兒……我有責任。所以這兩句話我必須親自說,對不起。還有,謝謝你。」
「今天我確實不該來,不過能做的我都做了。」
「這次,我們算扯平了吧?」
「以後就當不認識吧,你……好自為之。」
她輕輕說完最後一句,沒有看他,也沒有說再見,略過他,他們,消失在大廳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