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等了片刻,那甲士就將人給抓過來了。
當他們看到站在面前的路去病時,神色還有些茫然,甲士大聲高呼:「既已見丞,為何不行禮?!」
一個縣就如一個國,縣令是國君,國君身邊有管軍事的太尉,有掌民事的丞相。
聽到這句話,曹伯巨跟何阿難眼裏滿是不可置信。
曹伯巨當場跪在了地上,「屬下拜見路公!!」
何阿難緊隨其後。
曹伯巨當即哭了出來,「路公饒命啊,是我治理不當,才使麾下出現這般的事情!」
「我並非是賊人同謀!」
路去病嚴厲的質問道:「你先前派吏往游徼處是做什麼?他們為何消失了?!」
曹伯巨一愣,停止了哭泣,看向了一旁的何阿難。
「路公,小人卑微,只是聽從何公的命令,實在不知情。」
路去病緩緩看向了何阿難。
何阿難的臉上卻幾乎沒什麼懼怕,他看起來甚至有些輕鬆。
「縣尉要找人比試,讓我派人前往,前幾個人,都被他所砍殺了。」
「這次,應當是被反殺了。」
「比試???」
路去病瞪圓了雙眼,他想過很多種可能,唯獨沒想過這個,他的嘴唇顫抖着,他此刻真的很想大聲說些什麼。
可面對如此荒唐,如此荒謬,如此....卑劣的事情,他發現自己說什麼都是無力的。
路去病的臉色不斷的變幻,憤怒,憐憫,悲哀。
最後,他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那他死的好,死的該。「
眾人皆低着頭,誰也不敢接他的這句話。
劉桃子卻開了口,「張吏首呢?」
路去病反應過來,趕忙看向了甲士,「行刺者呢?」
「被關在了裏屋,有甲士盯着他。」
「帶我過去!」
路去病跟劉桃子急匆匆的走到了裏屋跟前,幾個侍衛守在這裏,看到路去病,他們很是痛快的放行。
這態度比對待高珣這個縣尉都友善。
在先前,高珣試着跟這些高肅的親信拉近關係,卻遭受了無視。
當兩人走進裏屋的時候,張吏躺在地上,被捆綁起來,呼吸虛弱。
桃子走到了張吏的身邊,單膝跪下,摸了摸他的脈象。
就在此刻,張吏艱難的睜開了雙眼。
他看到了一旁的劉桃子。
「我說了讓我去,公為何要自己前往呢?」
「我從不曾害過人.....」
「他要殺我.....」
「我知道了,公是個善人,從不曾害過人,公還是個勇士,為縣衙除害。」
「公且再忍耐片刻,勿要合眼,縣丞已經赦免了你的罪.....」
劉桃子說着,又看向了路去病。
「縣衙有醫師?」
路去病這才反應過來,「速去將縣醫師叫來!給他鬆綁!」
幾乎沒有人敢質疑路去病,無論他下達什麼樣的命令。
眾人各自忙碌,桃子正低聲跟張吏說着什麼。
路去病呆愣的看着桃子,他從不曾見過桃子這般模樣,自從跟桃子相識以來,桃子向來是冷漠的,是冷酷的,冷冰冰的對待每一個人。
而此刻,他卻看到了一個不太桃子的桃子,他看到桃子的臉色略顯得溫柔,眼神也不再那麼的凌厲。
醫師急匆匆的趕到,也不敢多問,開始為躺在地上的張吏醫治。
為他處理傷口,止血,餵藥。
他的動作很粗暴,完全就是一副隨軍醫的架勢。
「桃子,且跟着我去拜見高縣公吧,縣裏出了這樣的大事,他肯定會親自前來。」
路去病抿了抿嘴,「我會求他饒恕了此人。」
「他只是被動的還擊而已,不能以不赦罪來定奪。」
桃子也開了口。
「他無罪。」
路去病叫上了他,又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