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村的楊善之已經跑了好幾天啦,原陽也沒聽說有人留下來,我們又何必呢?此刻前往招遠,還來得及.」
「閉嘴!!」
家主勃然大怒,他抬起頭來,臉色猙獰,「我不走!我與他們不同,我非一朝得勢,我是幾代人的家業,高王還不曾出生的時候,我家便在此處了,勿要多言!」
他拉着一旁的巫師,「您現在就施法!」
「無論你要多少,我都給!!」
徐巫師點着頭,隨即開始取出自己的法器來。
他的法器很簡單,就是一根骨頭,骨頭上打了個孔,捆綁着不知是什麼的零零碎碎,他還帶了些粉末,用那些往臉上一抹,整個人的氣質就變得不同了。
「你這裏可有黑狗?」
「有的.」
「可有桃樹?」
「有的。」
「給我準備好東西」
巫師吩咐了起來,不知為何,此人到達之後,院落內那惶恐的情緒倒是平復了許多,眾人丟下了手裏的事情,紛紛為他準備了起來。
有人帶來了一條大黑狗,巫師令人打掉它的牙齒,讓眾人每人拿一個。
有人砍來桃樹,他用桃樹製成了木棍,讓人聽候自己的命令,用木棍擊打地面。
然後,他便開始了表演。
他很是賣力的歌唱了起來。
這歌聲不屬鮮卑,不屬漢,不屬高車,大概也沒有什麼人能聽懂他到底在唱着什麼。
他一邊跳一邊唱,又令那些人用木棍擊打地面,大聲嘶吼。
施法還在繼續,家主此時也平靜了下來。
巫師頗為賣力,以他的體型,片刻便大汗淋漓,可他沒有停下來。
好在他的弟子們追了上來,胖人便讓他們代替自己。
如此賣力的施法了三天。
巫師們終於停了下來。
家主拉着他的手,哭的聲淚俱下。
「若不是徐公,這幾代人的基業,便毀在我的手裏啊!」
胖人喘着大氣,格外的疲憊,他卻沒有急着索要錢財,吩咐道:「我離開之後,要將那些牙齒埋在村前的石頭下,每天派人去看,若是石頭的位置有了變化,那就再派人來找我。」
家主聽的一愣一愣,連連點頭。
就在他準備大擺筵席,宴請這位巫師的時候,忽有人跑了進來,那人跑進來後,竟是一頭摔在了家主的面前。
「家主!有人敲門有人敲門」
眾人頓時驚恐,紛紛叫嚷,家主更是嚇得臉色鐵青,巫師深吸了一口氣。
「勿要懼怕。」
「我出去,你們便待在院裏勿要走動。」
巫師大步朝着門外走去。
家主自是不敢開口的,讓眾人拿起木棍,做好防備。
巫師領着弟子們,快步走到了大門,大門還在傳出有節奏的敲門聲。
巫師深吸了一口氣,猛地打開了門。
門外站着幾個人。
一人站在中間,穿着吏袍,面帶笑容,而在他的身邊,則是站着幾個甲士,牽着馬。
巫師趕忙擠出了笑容來,朝着他們行禮,「見過諸上吏,我是來此處善人家做法事的.他們就在裏頭。」
巫師和弟子們趕忙讓出了位置。
那吏有些愕然,打量着他,「做法事的?持誰家令牌?昭玄寺的?還是太祝令?」
巫師趕忙從身上翻找了起來,「是太祝那邊發的牌.在這裏,這裏。」
他畢恭畢敬的將令牌交出來,一臉和善的看着面前的吏,絕對的服從。
「過所。」
「這裏,這裏,我們是朔州的,不是北朔的.」
「我看到了,你便是鄴城的也無用,此處歸北朔管轄。」
「是,那是。」
吏查看了許久,沒有發現問題,這才將令牌還給了他。
「往後要來此處施法,記得要先向吏遞交過所,北朔與朔現是兩地,不能隨意往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