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是,做士卒不聽從將令,那是該死了。」
「只是,這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咱也不能做的太過分啊,賢侄,水至清則無魚,你那三條禁令,我聽說了,不錯,很不錯。」
「這些年裏,還是頭次有人想要整頓邊兵,肅清軍紀的。」
「只是吧,這拳頭不能捏的太緊。」
回洛緩緩舉起了拳頭,「便是從手指縫裏,也得留點空隙,這邊兵驕橫,你這麼個治法,是行不通的。」
「若是邊兵出了事,無論是恆州還是朔州,都會遭受衝擊,我身為朔州刺史,對這樣的事情,也不能不顧。」
「此番特意前來,就是為了告知這件事,賢侄,三條禁令不必取締,但是,不能太嚴厲。」
回洛將拳頭緩緩移到劉桃子面前,幽幽的看着他,「你知道了嗎?」
這一刻,他的臉上哪裏還有先前的和藹,整個人格外的嚴肅,在場的眾人,皆是被嚇得趕忙低頭。
劉桃子盯着面前的回洛,「大王是地方長官,邊兵不屬大王管轄,我治我的邊兵,與大王何干?」
回洛忽笑了起來,「你這小子,你阿爺都不敢對我這麼說話!」
他看向了面前的眾人,調笑道:「這剛出生的牛犢子,確實是不怕猛虎啊!」
眾人不敢發笑,氣氛格外的肅穆。
回洛活動了下脖頸,「老了,老了,許久不曾趕路,這身體都快要散架了,我先去休息片刻,就讓我的別駕代替我繼續跟你們吃!」
他站起身來,深深的看了劉桃子一眼,轉身離開,眾人趕忙恭送。
在他離開之後,跟在回洛身邊的那位年輕人,笑着向眾人行了禮,隨後坐在了劉桃子的身邊。
「劉將軍,您治軍有方,實在令人敬佩,我家將軍願意上奏廟堂,為您請功,您覺得如何啊?」
劉桃子板着臉,沒有說話。
別駕還是笑着,他看向了其餘眾人,「諸位,都勿要拘束,吃,且吃吧。」
眾人趕忙低頭吃起了東西,皆不敢抬頭。
賀拔呈咽了咽口水,他小心翼翼的坐到了別駕的身邊,「許別駕,我實在不明白,大王為何如此關心這邊兵事,這三條禁令,到底是哪裏不妥呢?」
別駕笑了笑,他依舊是看向了劉桃子。
「那我便直言了。」
「劉將軍啊,這邊兵,豈能沒有匪性呢?治軍是對的,可該禍害的地方的時候也得去禍害啊,怎麼能禁止士卒們外出,禁止他們去禍害地方呢?」
「啊??」
賀拔呈驚呆了,他瞪圓了雙眼,「我還是不太明白」
別駕繼續示意眾人吃喝,吃了口酒,隨即似笑非笑的看向了面前的賀拔呈和劉桃子。
「劉將軍。」
「您說,我家大王耗費心血養着親兵,是為了什麼呢?「
「不就是為了保護州郡的百姓,保護他們不受邊兵侵犯嗎?」
「當下三條禁令一出,邊兵都不來禍害百姓了,那我家大王的兵,豈不是白養了?」
「您想要軍功,您想升官,您想發財,這是對的,我也能理解,誰不愛呢?但是,您也不能堵死別人的路,是吧?」
「我家大王也不容易啊,這樣吧,我們各退一步。」
「每個月呢,您就給士卒們兩天的時日,讓他們出去放鬆放鬆.我家大王往後定會關照兩位,升官發財都不是問題,如何?」
ps:及長,廉慎方雅,習於吏職,至摘發隱偽,奸吏無所匿其情。開府王回洛與六州大都督獨孤枝侵竊官田,受納賄賂,潤按舉其事。———《北齊書·馮翊王高潤列傳》
肅宗(高演)御歷,重昌帝道,建侯裂壤,大啟山河,以王經始屯夷,義彰窮險,封順陽郡王,除使持節、都督朔州諸軍事、朔州刺史,食博陵郡干。——《齊故定州刺史太尉公厙狄順陽王墓志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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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