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桃子騎着駿馬,領着左右,飛奔在街道上。
偶爾看到幾個人,無論是挑糞的,還是扛着鋤頭的,都會將東西放下來,朝着這幾個騎士行禮拜見。
至於那些穿着奢侈,錦衣玉食的人,在這個時間點就再也不敢出門了。
他們一路飛馳,桃子始終審視着自己的左右,這一路上,再也不是空無一人,可桃子不回禮,也不去多看他們,只是趕着路,繼續巡視。
一路衝到了城牆邊上,門口上掛滿了頭顱,隨風飄揚。
有僱傭賊人打死百姓的頭,有霸佔他人妻的頭,有走在路上覺得餓就闖進民居搶別人家羊的頭。
反正都不是什麼好頭。
他們被整齊的掛起來,同樣的注視着進出城池的眾人,頭顱的眼神里滿是驚懼和痛苦,被掛起來之後,他們與其他頭顱也就沒了什麼區別。
門口的甲士讓開了路,看着這幾個騎士飛奔而去。
而小吏則是趕忙起身行禮。
直到這幾人離去,縣兵忽然回頭,看向了小吏,示意他靠近些。
「這便是縣衙里的山魈公?」
「啊....是劉公,劉游徼。」
那縣兵皺着眉頭,忍不住抱怨道:「這人可凶的很.....昨日他闖進縣校場,愣是將我們倆弟兄給捉去了,誰都不敢阻攔。」
「這麼多年,還是頭次看到有人敢闖進我們兵營里抓人的。」
小吏只是笑着,不敢接話。
桃子衝出了縣城,繼續狂奔,此刻,跟在他身後的就只有寇流,另一個騎士乃是散吏,桃子就讓人給他馬來騎。
田子禮跟姚雄都留在了縣衙。
寇流此刻緊緊跟在桃子的身後,眼神明亮。
他並非是自願來當什麼吏的,他在成安廝混了許久,對很多事情都非常的清楚。
只是礙於母親的期待,他被迫前來縣衙。
自從來到縣衙之後,他就一直跟着桃子,他幾乎都找不出時日去陪母親,中間也只是見了兩次。
如此繁忙,可寇流並沒有覺得勞累。
相反,他的生活愈發的充滿激情。
他發現自己竟有些喜歡當吏,當那些人跪拜感謝自己的時候,當那些惡人哭着求饒的時候,他心裏總是無比的舒暢。
自家桃子哥並非「良吏」,百姓們之中會有些傳下來的老故事,裏頭記載了很多良吏的事情。
故事裏的良吏都是明察秋毫的,那雙眼很是厲害,一眼就能知道誰好誰壞,懲治惡人,拯救百姓。
而桃子哥,大概是算不上良吏的,他栽贓陷害,毆打恐嚇,動用私刑。
他派遣姚雄,當街就將一個惡霸拉出來,脫下褲子,施行宮刑,那人險些疼死。
他幾乎不會去找證據,當兩個縣兵仰起頭來,滿臉淫邪的跟桃子哥索要證據,讓死去的女子出來指證的時候,桃子哥兩刀給他們斷了頭。
罪名是他們販賣自己的軍械,而且很可能是被偽周奸細買去了,畢竟,在被捉來之後,他們的「武器」確實丟了。
寇流讀過律法。
大齊早已廢除了宮刑這般殘忍的刑罰,閹惡霸,這屬於用私刑。
而其餘的做法,也都是威脅恐嚇,栽贓陷害,這怎麼看,他都更像是傳聞故事中的酷吏,最惡的酷吏。
可就是這酷吏,在十餘日裏,就讓整個縣城變了個樣。
惡霸嚇得瑟瑟發抖,富人匆忙結清欠款,貴人不敢輕易外出,縣兵不敢故意攔下女子盤問。
道路上的百姓們都變多了。
寇流正想着,前頭的桃子卻猛地勒馬,老馬發出嘶鳴聲,舉起前蹄,又落下,濺起一片泥土。
寇流跟另外一人也趕忙勒馬。
他往前看去,卻是看到了一群亡人。
他們佔據了道路的中間位置,呆滯的前進着,發現騎士,他們也便停下,寇流數了數,大概有三四十。
寇流跟散吏連忙抽出刀來。
儘管對方人多,可寇流並不懼怕,別說自己這邊有桃子哥這般的兇悍之人,
第61章 罪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