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還是陳成玉,就憑着陳成玉的地位,她要是懲罰誰,這後院裏還真沒人敢說一個「不」字。
「你是不是看錯了,會不會是四妹妹?」周萋琴猜測道。
「怎麼可能,你看她病得那樣!大半夜出來,找死啊!」周萋書搖搖頭,「大姐,要不,咱們先不回婉粟軒了!」
莫看周萋琴一個勁兒勸周萋書別害怕,她心裏還是害怕的,「也好,不過咱們最好先隨母親回去,確定沒什麼事,咱們再出來,你看怎樣?」
周萋書知道違背年氏命令的後果,「嗯,行,實在不行,咱們就說去老夫人那找表姐,母親一定會答應的!」
周萋琴長吁一口氣,這倒不失是個好主意,「好……」她答應道,便挽着周萋書的手朝年氏奔去,她走了沒幾步,就感覺身後好像有人在用冰冷的目光注視着她。
周萋琴慌忙轉身,身後卻荒蕪一人,距離她最近的僕役也在幾百米之外的靈前,且都垂首肅穆,哪裏有人看她。
周萋琴後背莫名湧起一股冷意,不會真的有鬼吧!
她用力拉着周萋書,很快追上了年氏。
這廂琴、書兩姐妹在討論着鬼魂,那廂別院裏的董庸跟盧天霖也站在廊下聊着天。
兩人雖然同為大理寺少卿,且年紀相仿,但共同語言卻少的可憐,兩人沉默良久後,就聽董庸先開了口,「我聽侯府的下人說,秦司觀那小子幾日前就住進了侯府,你可知道這事?」
盧天霖雙手背於身後,比起董庸刻意營造地親切。他顯得清冷孤傲許多,「對不起,我跟秦公子平日沒有來往!」
這個回答引來了董庸的一陣譏笑,「好一個平日裏沒有來往。原想為盧少卿引薦,看來沒這個必要了!」
董庸說着轉身就要往外走,腿剛邁過一級台階,他故作漫不經心地說道,「哦。對了,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永寧郡公府的冬雪娘子,這些天一直住在項頂侯府里,而且還拜了周四娘為師父!」
「!」盧天霖震驚地張大嘴,「你說的是真的?」
「有什麼真的假的,你之所以能偵破海寧郡的案子,不就多虧了周四娘嘛!」董庸酸不溜幾地說道。
同為大理寺少卿,兩人難免會在功績上較量一番。先不說自己與周萋畫解除婚姻的事已經讓董庸難堪,就是前腳周萋畫協助自己剛=偵破了劉二墜樓,回到京城還沒等盛譽稱讚聲散去,後腳周萋畫就幫盧天霖破了伊刺史府滅門。
為此太子殿下還特意為盧天霖朝堂奏本請功,這樣一來盧天霖又壓制了他,這讓董庸心裏如何好受。
「怎麼?你是覺得她沒資格做宋家嫡女的師父呢?還是覺得周四娘沒有那種能力!」董庸背對着盧天霖,忽而他肩膀開始猛烈顫抖,陰冷地詭笑傳來。
「盧天霖,不瞞你說,我已經向張寺卿請奏。着手調查五年前永寧郡公府的滅門案……這次,也該輪到我借着周四娘來立功了!」
說罷,董庸繼續邁步下台階。
董庸要周萋畫去調查那莊舊案!
「不可,陳夫人剛逝。你不能這麼驚擾周四娘!」盧天霖着急了,他飛身躍下扶欄,攔住了董庸。
一見盧天霖着急無態,董庸心中發笑,「盧少卿這般着急作何,我又沒說現在就去!」
「那你要去哪?」盧天霖挑眉。
「剛剛我不是說過了嗎?去找秦司觀啊!」董庸那勾人心魄的明眸微微閃動。沖盧天霖拋了個媚眼。
「我,我也去!」盧天霖心中痛罵一聲妖孽,結巴出聲。
盧天霖的妥協自然在董庸的預料中,他得意地往上一噙嘴角,「也好,既然天霖兄跟秦公子不熟,那就讓某來為你們引薦一下!天霖兄這邊請……我對侯府也算熟悉,就讓某來為天霖兄一一介紹吧!」
「不必了,董少卿也是客,如此客代主讓項頂侯侯府的人知道不好!我們還是儘快趕往司觀兄住的別院為好!」盧天霖冷冷說道。
董庸尷尬地一皺眉,「一直以為天霖兄是個外冷內熱之人,沒想到從裏到外都是冷的!」
盧天霖手背身後,正闊步前行,聽董庸說話一點也不客氣,直接回擊道:「共事這麼久,董少卿不知道盧某人向來區別待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