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留意我說的每一句話,待晚上睡覺之前,我會從我說的這些話里出題,若是答對,便收你為徒,若是答錯,今後不得再提此事,你看可好?」
冬雪小臉一揚,嘴角上挑,乾脆出聲:「好!」那神情,好似周萋畫已經收下她一般。
「那還不快點起來!」周萋畫拉着披帛,說道。
「嗯!」冬雪鬆開周萋畫的腿,再次附身磕頭,跟猴子似的蹦了起來。
周萋畫莞爾一笑,拂袖便朝靜雅院走去,冬雪繃緊神經,步步緊隨。
靜雅院裏,春果正指揮着侍婢、奴僕們忙個不停,見周萋畫回來,放下手裏的物件,沿着抄手迴廊飛奔而來,「娘子,你回來了!」
周萋畫見她滿頭是汗,掏出手帕,溺愛地擦汗,「辛苦你了!今兒就先停了吧,讓大家都去休息,明天繼續!」
「是!」春果回答,隨後轉身朝院子裏忙碌的眾人說道:「今兒都停了,大家好好休息一下!」
「娘子,剛剛大夫人說,咱們院的灶房跟廚娘還沒選好,這幾日,就先到大夫人那裏去用餐!」春果邊說,邊要伸手扶周萋畫,卻被冬雪搶先了一步,冬雪力氣大,微微一用力,春果就被擠去了一旁。
就見冬雪微微俯身,畢恭畢敬攙扶着周萋畫,柔聲說道:「娘子,您慢走!」
春果呆愣一下,這從哪冒出的死丫頭。
她不甘心地立刻站到周萋畫的另一側,挽着她的另一支胳膊,再次重複着冬雪剛剛的話,「娘子,您慢走!」說着,她抬眼,兇巴巴地看了冬雪一眼,我才是娘子的貼身侍婢,小樣,一邊去!
冬雪也不是個軟柿子,見春果盯自己,一抿嘴,一仰頭,衝着春果冷嗤一下,怎麼滴,我可是要當娘子徒弟的人,你要跟我搶,沒門兒……
哎呦,你今兒才剛到娘子身邊,就這般囂張,日後還了得,今兒我若不給你個教訓,我就不是柳春果!
冬雪那淺淺地一嗤笑,徹底激怒了春果,手雖然拉住周萋畫,身體卻沒有往前移動,隔着周萋畫的身體,就跟冬雪較上勁了。
冬雪也不做退步,一隻手伏在周萋畫肩膀上,一隻手垂下來握成拳狀,怎麼,想打架嗎?這可是姑奶奶最擅長的。
一時間,兩人目光之間暗濤洶湧,水流湍急,似那漲潮的海水,緊張氣氛立刻湧上來,似再過一秒,一場女人間的戰爭,就要爆發了。
「好了,你們兩個!」周萋畫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她用力一甩已經被這兩人抓得生疼的胳膊,就知道這兩人得槓上,卻沒想着為了這麼定點的事就吵起來。
周萋畫揉搓着胳膊,先是看向冬雪,「冬雪,我剛剛交代的事,你都記住了嗎?」
見周萋畫先跟自己說話,冬雪立刻優越感十足,她把胸脯挺直,乾乾脆脆地說得:「記住了!」
「那既然記住,就好好的觀察!」
周萋畫的話,近乎於訓斥,冬雪垂頭喪氣「嗯」了一聲,退後幾步,站在周萋畫身後,讓出位子。
「春果,你來扶我!」看冬雪露出挫敗的情緒,周萋畫忽而有點心疼,但貌似除了這樣對她,周萋畫也想不到更好的法子。
冬雪雖是陳氏安排給自己的侍婢,但這個無論從言行、性情、經歷都充滿神秘的女生,絕非是能長久留在自己身邊服侍的,與其說把性子給磨出奴性,倒不如直接按照她的本性培養,說不定還能成為自己日後驗屍、破案的好幫手。
春果雖然活潑衝動,卻也不是壞心腸,一看冬雪被訓斥得垂頭喪氣,不禁有幾分自責,聽周萋畫讓自己來扶她,春果非但沒有興奮,更是多少有點難為情,她「嗯」了一聲,便站到周萋畫左側,伸手扶着周萋畫走出麗娘休息的寢房。
「四娘子,您回來了!」一進寢房,玉娘就迎了出來,她壓着聲音,給周萋畫請安。
周萋畫揮手,讓其免禮,便踱步走向床榻,見麗娘睡得安詳,沒有打擾,伸手親自給她落下布幔,轉身坐到了方凳上,「玉娘啊,你可看得將麗娘打暈的人?」
玉娘抬頭看看周萋畫,回想過後,道:「沒看到正面,倒是看了個背影,是個穿着棕色幞頭袍衫的男子,不是很高,但看背影,也不是個強健的人!」
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