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一下提高道:「誰輸不起了!」
太宰治豎起食指,擋在唇邊。
中原中也愣怔一下。
「不要吵醒他了,小孩子的生長期可是很重要的。」
他瞥一眼中原中也,故意道:「不然要是像中也一樣長不高,當一輩子的小矮子就慘了。」
「我也還在生長期好不好!」
中原中也反駁道。
歪靠着沙發,睡得不太安穩的小光動一下身子,眉心輕蹙含糊不清地哼聲:「唔」
赭發的少年熄聲啞火。
太宰治笑眯眯地指一指桌上的文件,再擺擺手。
中原中也咬牙沉默。
他重重地哼一聲,抱起自己帶來的文件,大步地走出去。
「咔噠。」
太宰治重新關上辦公室的門。
他側頭看向小光,面上的笑容收斂,鳶眸低垂注視着她。
「什麼地方都能睡着」
他面無表情地拿起一旁的外套給小光披上,礙事的帽子摘掉,散落下一直兜住的長髮。
連接電視屏幕的遊戲機關掉。
太宰治百無聊賴地翻出手機玩貪吃蛇。
「哥哥」
夢中的輕聲呢喃響起。
太宰治側一下頭,看向小光。
熟睡的少女縮在充滿兄長氣息的外套里,夢裏也小聲念着他。
他收回視線,右手落在小光身上,輕拍着安撫道:「睡吧。」
窗外的陽光照向沙發上的兄妹。
他們縮在小小的角落,一如過去幾年兩人相依為命流浪在外。
.
天色暗下,太宰治靠坐在沙發的一側扶手,借着窗外的月光看書。
「哥哥兄長大人?」時子山小光揉着眼睛,慢慢坐起身,披蓋在身上的外套滑落到沙發下。
她疑惑地彎腰撿起太宰治的外套,左右看去尋找熟悉的身影。
「兄長大人!」
太宰治平淡地應一聲,翻過一頁書,眼睛也不挪一下道:「剛剛做夢了?」
小光抱住懷裏的外套,歪頭想一下道:「好像是?」
努力回憶一下。
她開心道:「我夢見兄長大人了!」
「哦?」太宰治語調微揚,饒有興致道:「夢見我什麼了?」
該不會是又要抱怨他什麼吧?
「我夢見兄長大人去年送我的生日禮物!」小光挪過去拱向太宰治,漂亮的眉目彎彎,笑盈盈開心道:「是我一直都很想要的!」
他歪一下頭,書脊抵住臉頰,故作回憶道:「嗯?我去年有送你生日禮物嗎?」
「當然有!」小光有點着急,道:「兄長大人不記得了?你送我寄居蟹了!」
一隻很小的寄居蟹。
現在小光還把它養在水箱裏,每天都有按時餵食。
「是嗎?」太宰治驚訝一下,笑道:「我不記得了。」
小光有點失望地低頭道:「怎麼這樣」
一年前時子山小光生日的時候,她還不是港口黑手黨的首領。
因為先代首領的命令,她和太宰治被迫分開兩個月,好長時間都沒有見面。
好不容易借着生日這一機會出門,身後還要跟着七八個黑手黨,名為「保護」實為「監視」地行動。
「兄長大人真的不記得了?」
她小聲地問道。
那一天也是在鶴見川,太宰治的身體泡在水裏沉沉浮浮,聽見小光的聲音由遠及近地靠過來。
他慢吞吞地爬上岸,從外套口袋取出一隻小寄居蟹放到她的手心。
「這是兄長大人送我的禮物嗎?」當時只有十二歲的時子山小光高興地捧着手心裏的小寄居蟹,止不住感到開心。
她一直想要養一隻寄居蟹。
只是以前他們流浪的地方都沒有大海。
小光只知道寄居蟹是喜歡給自己找殼、找「家」的小動物。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