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下。
秦朗嘴裏的豬蹄落到碗裏。
他眼睛瞪得渾圓，好似自家小白菜被豬拱了般，指着南羨安急急說道：「他，老！」
南羨安：「…………」
「？」
溫知知歪了下腦袋，沒懂秦朗的意思。
南羨安彎眸，皮笑肉不笑，「吃還堵不住你的嘴？」
溫知知懂了。
秦師兄好像誤會她的意思……
「阿知——」
秦朗話沒說完，南羨安一抬手，豬蹄飛進他的嘴裏，堵住他的話。
南羨安眼眸幽深，但透露着幾分溫和，「我沒閨女，也沒道侶，綰髮什麼的，一看便會。」
溫知知點頭。
她就是這個意思呀。
小姑娘嘴角旁還粘着切碎的菜葉子，一雙杏眸乖軟又帶着崇拜，甚是認真道：「前輩是真真真的很厲害。」
南羨安聲音里有淡淡的笑意，「小小年紀，學什麼不好，學人拍馬屁？」
話音未落下，他已掏出絲帕，輕輕擦掉她嘴角上碎菜葉子。
做完這個動作，南羨安自個愣了下，但很快恢復如常，眉目疏朗，自在從容。
溫知知怔怔。
在她的記憶里。
溫寶珠吃靈食時，嘴角總會沾上米粒，阿娘每次都會拿着手帕一臉溫柔地給她擦拭嘴角。
而她嘴角上沾有東西時，阿娘只會提醒她。
那時的她，會認為阿娘坐在對面，亦或者是阿娘坐的位置不順手。
「又發什麼呆？嗯？」
南羨安的尾音微微挑起，落在耳中，清潤又溫和。
溫知知搖搖頭，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容，把腦袋埋進碗裏。
卻又忍不住偷看南羨安。
那雙又圓又大的眼睛，乾淨又靈動，裏頭似乎有小星星在跳躍。
南羨安看來。
小姑娘有被抓住的慌亂，她連忙去夾菜。
但筷子還沒碰到炒雞蛋，又被南羨安擋住了。
他嗓音清冽，「發熱不可吃雞蛋。」
那一瞬，似有暖風從心上拂過，驅散冬日餘留的寒冷。
溫知知小雞啄米般點頭。
「吃蹄！」
秦朗夾豬蹄給溫知知。
夾了一個又一個。
溫知知碗堆得高高的，都是豬蹄。
溫知知擺擺小手，「秦師兄，阿知吃不了太油膩的……」
她頓了下，發現除了紅燒豬蹄動了外，其他的菜都沒怎麼吃。
溫知知又道：「秦師兄，你怎麼不吃其他菜呀？」
「這個可，其他……不可。」
意思是除了豬蹄之外，其他菜式都不好吃。
可他卻把剩下的豬蹄都夾給她。
溫知知彎眸，「回去我給師兄做好吃的呀！」
語畢，南羨安接道：「回去老老實實休息。」
「對，休息，阿知休息！」
秦朗用力點頭。
小姑娘眼裏的光在閃，她聲音清脆，大聲應道：「好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