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眾人的勸解之下,張揚站了起來。
呂雉像做錯事的小孩一般,小心翼翼的走上前來。她頭低低的,幾乎觸到了高聳的酥胸之上,不敢看張揚的眼睛,用蚊蠅般的聲音說道:「恩公,是我不好,是、、、、、、。」
她話還沒說完,就嗚嗚的抽泣起來,哭的非常傷心。
蕭氏走過去,拉住她的手,拍了拍,語重心長的說道:「傻孩子,這怎麼能怪你呢?俗話說得好,母子連心,自從揚兒出事,我這心裏就咚咚的跳個不停,總感覺有什麼大事發生。孩子,此事沒人怪你,相反大娘還要感謝你呢,快別哭了,再哭可就難看了。」
「大娘。」
聽着對方發自肺腑的話語,激動之下,呂雉一下子撲進了蕭氏懷內,大聲的哭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蕭氏才將呂雉心中打的結解了開來。
還沒等一家人敘舊,突然外頭一陣混亂,隨即想起了參差不齊的朝拜聲,「參見功曹、獄掾大人。」
話音剛落,兩個風塵僕僕的中年男子就從監牢外走了進來,監牢內的獄卒不敢觸其霉頭,趕緊下拜見禮。
兩人不理不睬,直接朝張揚他們所在的監牢走來。
看着監牢外眾多探監之人,二人面色微有不愉。其中一面色黝黑之人更是朝身邊的獄卒呵斥道:「按秦律發生如此大案,沒有審判之前不能探監,是誰給你們的權利?」
獄卒平常就怕正直的獄掾,如今見其發威,頓時嚇得紛紛跪倒在地。其實作為監牢底層人員,他們只是機械的執行上層命令,哪敢多問半句,對於獄掾的發問,一時之間支支吾吾答不上來。
氣氛正尷尬間,獄長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的回覆道:「啟稟獄掾大人,是縣令給呂家小姐的特權。」
剛才他在醉紅樓,得到手下稟報後,這才趕了過來,沒想到還是來遲一步。他一身酒氣,間雜着庸俗的胭脂氣味,惹得二人皺眉不已。
站在監牢外的眾人聽到訓斥後,紛紛扭頭望了過去。
頓時,一個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身影映入了蕭氏的眼帘。雖然二人時隔十幾年未見,但對方除了更加的成熟和穩重,更具有男人味外,樣貌確實變化不大,蕭氏這才第一眼就認了出來。
她不爭氣的眼淚嘩嘩的流淌下來,嘴角動了幾下,躊躇了一陣後,到嘴的話語又生生的被她給噎了回去。
蕭氏的情緒變化,眾人都察覺到了,但大家都以為她是在替張揚擔憂,所以並沒有意識到其他。
皮膚白皙的中年男子望着監牢前的眾人,當他的目光投到蕭氏臉上時,心頭一顫。此婦人身軀有些佝僂、單薄,衣服滿是補丁,頭髮花白、散亂,臉色蠟黃,眼睛紅腫,處處流露出一幅辛酸的神情。
突然一陣揪心傳來,旋即一陣釋然。隨後他轉頭望向了其餘之人。
蕭氏見對方沒有認出自己,心裏一陣失落,隨即又有些釋然。以她自己此時此刻的形象,恐怕她的摯愛張恆也很難認得出來,更何況其他人呢?
皮膚白皙的中年男子無意間被婦人的一個動作喚醒了內心的柔軟,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迅速擠滿了他的腦海。他又仔細瞅着婦人,依稀從其身影找到了對方當年的影子,隨即他的身體明顯得顫動了一下。
雖然對方人如昨日黃花,一切都已變了樣,但那牽連的血脈卻割捨不斷。他神情變得激動異常,喉嚨內低低的呼叫道:「靈兒,是你嗎?真的是你嗎?」
蕭氏聽到她的乳名,身體一震,激動的目視着對方,淚如泉湧,但臉上卻露出一絲親人突然重逢的欣喜,她低低的叫道:「大哥」
男子眼角含淚,喃喃自語,「靈兒」
「大哥」
二人快速的朝對方跑去,雖然相隔十幾步遠的路程,但二人卻總覺得走了十幾年一般漫長。
二人激動的抱在了一起,毫無形象的哭了起來。
眼前突然出現戲劇性的變故,看暈了在場的所有人。不過看着悲喜交加的二人,他們都靜悄悄的,紛紛自覺將這個時間,這個空間留給二人好好敘舊。
張揚與夏侯嬰也不例外,二人同樣面面相覷,一臉迷茫,都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第六十八章手足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