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上八下的,不過沒什麼其他的辦法,現在也只有等了,他倒是想去原先梁九月租住的小屋看看,因為弟弟好像和她住在一個院子裏,可是他卻有些不敢,關於師父的死,他想去問梁九月,卻又怕真是她做的,這種矛盾的感覺讓他備受煎熬。
本來可以坐飛機的他,都選擇了火車,想來京華問個明白,卻是又不想很快得到答案,或者說,內心裏他是想選擇逃避的,可火車再慢,終究還是到了,如今卻是家裏人出了事,徐猛將想了想,決定還是把家裏的事先理清楚,再去詢問梁九月算了,如今貿貿然去,沒準又會把梁九月牽扯進來。
徐家在京華也算排的上號,如果真有人能在幾個月的時間把徐家搞垮,那麼他自身肯定也有着強大的力量,現在徐家只剩下他徐猛將一個人,那乾脆他自己承擔好了,不管怎麼樣,這件事絕對不能讓梁九月知道,否則,將她扯進來後,她又要面臨危險。
坐在牆角邊的地上,徐猛將靠着牆,看着冰冷的月亮,心中祈求着家人平安。
……
時間是不會以任何人的意志為轉移的,它該是怎麼過,就是怎麼過,速度不快不慢,無論任何人的任何的期盼,它都不會放在眼裏,冷酷無情,卻又最為真實可靠。
夜色慢慢褪去,月亮消失在空中,取而代之的,是火紅的太陽。
新的一天,又來臨了。
溫暖的陽光曬在臉上的時候,梁九月嚶嚀一聲,從昏睡中醒了過來,她伸了個懶腰,眯着眼打量了一下周圍,頓時皺起了眉頭,這個房間好陌生,好像不是她的家。
帶着這種想法,心中疑惑着從床上跳下,踏着拖鞋來到床邊,拉開窗簾,亮晃晃的陽光讓她眼睛一眯,她卻是依然看清楚了窗外的景色,這裏不是她的家,她家是別墅,怎麼可能在窗外會有這麼多人走來走去!
她晃了晃腦袋,懷疑自己還在做夢,她伸手掐了一下自己白皙粉嫩的臉蛋,一股鑽心的疼痛讓她輕叫了一聲,她一邊嘶着氣緩解痛楚,一邊回想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可是昨夜的事像是被人洗掉了一樣,一片空白,她再回想以前,腦子裏卻是隱隱作痛,而關於以前的事根本一點也想不起來,只是斷斷續續的知道了自己是個茅山道士,會茅山術法,開了一個香紙店,目前懷孕中,每天就在香紙店中養神,也算是修養身心,廝混度日。
至於自己是誰,哪裏人,在哪兒開香紙店,父母是誰,卻是根本就想不起一丁點,甚至,連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她都不知道,只是經過努力克制那隱隱的疼痛,她只是想起這孩子對自己很重要,而且,自己已經嫁人,有一個很愛她的人,可是,這個人,她卻是一點都想不起來,如果真要說想起一點,那就是……這個人,是個男人……
長長吐了口氣,梁九月打開門,走了出去,她想在這周邊逛逛,看看這裏是哪,看看周圍的境況,看看是否能夠讓自己想起一些東西。
黔陽的秋日白天的氣溫很是怡人,溫熱的陽光曬在身上跟浴霸一樣溫暖,梁九月緩緩行走在街道上,聽着周圍那些很是熟悉卻又很陌生的語言,眼中滿是狐疑。
這是一條人形街道,街道上擺滿了小攤子,每個小攤上安了個喇叭,喇叭里各種各樣的嗓音,歡實的叫喊着,雖然並不能全部聽懂,但梁九月還是能夠知道其中一部分的內容。
根據這種口音,梁九月能辨別出這裏並非是她殘存記憶中的那個名為京華的城市,那裏的人基本都是普通話,而這裏的,雖然也像普通話,但是卻有着明顯的調子,同樣的詞,音調不同。
梁九月倒是想找個人問問,但想到走大街上問人這裏是哪會讓人當作神經病,她現在懷有身孕,對於自己的孩子,她從心底有着一種強烈的保護欲,所以,她還是決定自己多走走看看,儘量不和陌生人說話。
行至街口,是一條大馬路,梁九月抬頭環顧四周,在路上也一直聽着別人說話,還有那從電視之類的東西里放出來的聲音,終於知道了這裏是黔州,並非京華,可是黔州是哪兒……她根本就不知道,腦子裏的片段,只有香紙店別墅道士之類的詞彙,所以出自保護自我的心裏,她決定先弄點錢出來,開個香紙店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