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去給你求親如何?」
她這一說,陸澤的兄弟姐妹便起鬨了,陸澤也微點了頭,笑笑:「有勞母親了。」
元宵過後陸澤來了慕家,尋慕長青來。阿月便乖乖在一旁瞧他們倆說話,有兄長在,在自家見面也沒拘束。慕長青自知陸澤出現,會試拔得頭籌無望,殿試更不可能贏他。做一生勁敵,真是有既生瑜何生亮的苦澀,又有一世有人鞭撻不會滿足於此的歡喜。
阿月這兩年得丁氏叮囑,已少去陸家,自陸澤回來後,就想着去看看書船。等他們兩說完一事,停歇空檔,說道:「翠蟬嫁人了,嫁了個開做陶泥的小老闆,你那荷塘還好麼?」
陸澤說道:「母親請了人來接替,還如往常。阿月很久沒過去陪我母親說話了麼?」
慕長青說道:「已是大姑娘,自然要禁足的,不能總往外頭跑。」
阿月撇撇嘴:「才十五呢,娘親說十八以後才是大人。」
慕長青搖頭笑笑,母親的想法素來奇怪。
陸澤淡笑:「等殿試結束,我邀你們來玩。」
說的既然是「你們」,那阿月可以光明正大和哥哥一起過去了。
還有五日就是會試,慕立成最近見兒子已經回歸心思在科舉上,才覺安心。見僕婦端了藥湯過來,問道:「這是什麼?」
雲羅搖搖頭:「不知怎麼最近很乏力,又總想睡,就讓嬤嬤去熬些補湯來。」
慕立成輕聲:「許是操勞平兒的事鬧的,可親自請大夫來瞧過沒?」
雲羅笑笑:「不過是小毛病,犯不着叫大夫。」
慕立成皺眉,當即讓婢女去請家裏的大夫來:「不要顧忌對方是男子,就寧可熬壞自己的身子。即便你真要熬,為夫回到家,你也可以跟我說一聲。」
雲羅說道:「你在外勞累一日,不捨得再叫你擔心。」
慕立成於她的脾氣還是很喜歡的,會體貼人,也從來不鬧騰他。
大夫一會過來,把了把脈,眉頭一擰,又附指細把,片刻喜着退開半步,作揖道:「恭喜二爺,二少奶奶這是喜脈呀。」
慕立成和雲羅皆是一愣,倒是旁邊的賀嬤嬤先反應過來:「你說什麼?喜脈?我家小姐有喜了?」
大夫笑道:「確實是喜脈。」
瞬間淚涌眸上,雲羅面上已掛淚痕,喜的說不出話來。慕立成知道雲羅兒時凍壞了身子難以有孕,因此從成親以來就再沒期盼過自己還會有嫡出血脈,這會聽見,難忍激動,當即讓大夫去賬房領一錠金子,每日過來把脈安胎。
大夫臨走前說道:「少夫人身子嬌弱,這孩子需要保的格外小心,不可勞碌動怒。」
慕立成謹記大夫說的話,一手握住雲羅的手,絲毫不避諱。
下人送大夫出去時,聽見門口有動靜,出來後,卻看不見人。在那拐角處,一人正疾步走着。那倩麗背影,正是慕玉瑩。
她絞着手指,力道太大,指骨泛白:「那小賤丨人懷孕了,她肚子裏有孩子了。要不是為了娶你,我娘怎麼會被休,怎麼會死。」步子走的急,心煩意亂,沒留意前頭,忽然撞上一人,對方手裏的熱水嘩啦傾倒在自己身上。
那人也嚇了一跳,急忙跪下給她擦拭濕漉漉的裙擺。慕玉瑩看清眼前人,伸手扶她起來,笑意溫和:「小榕,是你呀,是我沒看清路。」
蘇蓉素來是跟着二房的下人,在慕玉瑩被送走前,一直是她的貼身丫鬟。慕玉瑩待她十分好,回來這幾年,兩人感情也很好。她心屬馬夫,卻被來做客的哪家少爺瞧上要去做妾,幸好有慕玉瑩出面,才嫁了馬夫,免了糟蹋。對她心存感激,聽見她的聲音,才安了心:「原來是姑娘。」
慕玉瑩拾起茶壺,說道:「快重新打水過去。」見她要走,又拉住她,「我爹喝的皋盧茶,可還有多少?」
蘇蓉答道:「還剩二兩多。」
「那還能喝幾天。」
蘇蓉小心問道:」姑娘真的不要奴婢伺候一旁麼……奴婢不想伺候二爺,想去姑娘房裏。」
「你就好好奉茶吧,等我出嫁,一定帶你一起過去。我們可是姐妹呀。」慕玉瑩笑着安慰她,讓她去重新打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