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賽寶格格生下的孩子,是別想自己養了。
雲珠想通了,不禁贊道:「娘娘好計策!」
淑懿冷笑道:「想算計本宮,哼,本宮就叫她先嘗嘗滋味!還有,在啟祥宮找一間位置最好的屋子給麗珠住下,記住!一應家具擺設,都要比其啟祥宮其它的庶妃小主好。」
雲珠如大暑天喝了冰水般地痛快,揚眉笑道:「娘娘放心,奴婢一定好好辦差,一定叫麗珠小主子的待遇,鶴立雞群!」
沒過幾日,聽說啟祥宮裏開始雞飛狗跳了,淑懿也不親臨現場,只叫雲珠過去,彈壓了兩回,雲珠自然領會淑懿的意思,名為彈壓,實則暗中煽風,於是那些明着與賽寶格格和麗珠過不去的庶妃們,又換了其它花樣,暗地裏折磨這個只突出雞群的「仙鶴」。
淑懿不費吹灰之力,就使得賽寶格格與新上任的麗珠格格,整日生活在一群女人的鈍刀子之下,麗珠倒還沒有什麼動靜,賽寶格格卻先受不住了,屢屢哭求淑懿將她挪出啟祥宮。
淑懿端着一隻蓋碗,輕輕用五彩繪雙魚的碗蓋撇着茶葉沫子,微微笑道:「若是為着別的,本宮還可以考慮,可若你說啟祥宮的姐妹......那個,欺負你,本宮可真是難辦了,若是誰欺負了你,你告訴本宮,本宮一定不能輕饒,可就是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叫本宮如何訓誡?你是本宮的好姐妹,她們也是皇上的嬪妃啊!」
淑懿心中暗笑,女人多的地方,搞出來的零碎小事就是有這個好處,你說她欺負你吧,可又不是什麼板上釘釘的大錯,無從懲處,可若說沒錯吧,可是足可以叫人受零碎折磨,日日不得安生,賽寶格格原先還紅潤的臉色,近日越發地青黃起來,淑懿當然也對她的身體狀況給予了極大的關注,三日請一次平安脈,可太醫也診不出什麼不妥來,只說叫賽寶格格心情舒暢一些,不要多思多慮,反正女人懷孕時心情鬱結也是常有的事,孝莊偶爾聽了太醫的匯報,也不以為意,至於順治,他心裏憋的那股火到現在還無處可泄呢,簡直不願提起賽寶格格這個人!
賽寶格格一味哭泣,道:「雖說都是小事,可日日聽她們冷言冷語,指桑罵槐,嬪妾......嬪妾心裏,難受極了,皇后娘娘若不以六宮之主的身份為嬪妾作主,嬪妾懷着皇嗣,更是無能為力了!」
又拿皇嗣說事!淑懿在心裏「嗤」的一聲,繼續微笑道:「都是自家姐妹,同在一個院子裏,舌頭哪能不碰牙齒的?要我說,難免是妹妹想得多了,也未可知。妹妹覺得我這個皇后就無所不能麼?那可錯了,就算是我這個皇后,也不能隨意懲誡下頭的嬪御,不然,嬪御們有了錯就是嚴懲,叫誰去給皇上延續子嗣呢!」
饒是賽寶格格愚鈍,也聽出這話的弦外之音了,她本就做賊心虛,聽着這話,更不敢說別的了,淑懿又拿話勸了她幾句,便下了逐客令,賽寶格格也只好委委屈屈,哭哭啼啼的回了啟祥宮。
一痕縹色細影從大紅猩猩氈的帘子裏閃進來,恨恨不減道:「她還有臉在這兒哭鬧,娘娘若凡事都要懲誡,首當其衝的便是她這個陷害娘娘,博取寵幸的罪人!」
淑懿飲下一口溫茶,舒了口氣道:「湯泉行宮的事咱們心裏有數就行了,只要留着人證物證,隨時都可以發作出來,本宮之所以到現在也不發作,無非是不到時機——她如今懷着皇嗣,縱然皇上和太后再厭惡於她,也不好治她的大罪!」
雲珠贊同道:「對,等火候到了,咱們攢上幾件事,一齊發作出來,那時才叫她吃不了兜着走呢!」
賽寶格格過後也就再不敢來訴苦了,過了幾日,卻在晨省結束,眾人都離去的時候,單獨留下,向淑懿提出一個請求:叫內務府給她做個肩輿。
當初烏蘇格格有孕的時候,也曾提出過類似請求,只不過悲摧的是,肩輿還沒做好,烏蘇格格就胎死腹中,連帶着做肩輿的計劃也胎死腹中,所以這次賽寶格格提出這個要求,淑懿不過略一思索,就答應下來了。
就讓烏蘇格格一干啟祥宮的女人們,看着那頂肩輿咬牙切齒去吧,至於咬牙切齒的結果,當然是同這尊貴的肩輿一樣,歸賽寶格格一人享用的。
得到了皇后的許可後,賽寶格格就對肩輿提出了許多宏偉構想,比如材質要用上好的小葉紫檀,
第二百十四章 道高一尺